可事实显然并不是大家说的那么简单,凤晓灵把真相揭开,“欧沐莉进了陶家之后,看起来虽然确实是一副慈母良妻的形象,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陶桑,还会尽力满足陶桑所有需求,甚至连她想要跟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结婚,她都同意了,可陶桑自从母亲离世,除了被欧沐莉带出门的短短几天时间,剩下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锁在她母亲病逝的房间里的。”
陶桑不喜欢欧沐莉,甚至排斥跟她在一起,陶南风就说她不懂事,不听话,在欧沐莉的撺掇下将她关在那个房间里一关就是几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跟她说话,不许有人接近。
就连送饭的保姆,都必须送完就回来,如果有人违背陶南风的命令,跟陶桑说话了,最后都会被赶出门去,再不录用。
陶家那时候人心惶惶,哪里还敢有人再接近陶桑的房间,她就像是一个被关进了高台里的小公主,看似尊贵,实际完全没有自由。
凤晓灵说着就掉下泪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欧沐莉接掌陶家,她也不让我再靠近陶陶了,这么一关,就关了三年,等我再见到陶陶的时候,她整个人瘦得不像样子,眼眶凹陷下去,眼神麻木呆滞,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陶南风担心陶陶会死在那个小房间里,才把她放出来的。”
霍厉寒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跳动不能,憋闷难受,“她多长时间才适应了外界生活。”
凤晓灵擦掉眼泪,“五年,她直到三年前才适应了黑暗,而我也是在去年,偶然中跟她一起被关在了电梯里,才知道她虽然看上去康复了,只不过是把恐惧强行压在了心底,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霍厉寒让乔景俊带凤晓灵回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闭上眼睛,眼前全是陶桑在电梯里僵硬木讷的样子,还有她麻痹到忘了呼吸的痛苦。
重新睁开,一双深潭中涟漪未平,又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不好过,那个敢在他霍厉寒心尖儿上动手的人,也别想再有什么好日子。
拿起电话,拨通林敬号码,对方很快接听。
霍厉寒询问,“查清楚在电梯上动手脚的人是谁了吗?”
林敬常年跟在霍厉寒身边,与乔景俊这种朋友不同,他作为下属,要做的是像一个称职的影子,寻着蛛丝马迹,找到所有意图对霍厉寒不利的人或事。
所以在他刚得知霍厉寒被困电梯时,不是去救他,表忠诚,而是是去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等着霍厉寒从电梯里出来下命令。
林敬一脚踢翻肥胖的电梯管理员,回复霍厉寒,“查到了,是陶欣然,她今天下午在监控室安排了人手,告诉那人,只要看着陶桑进了电梯,就在她的电梯上做手脚,让电梯至少在楼层中停留十分钟以上,但是因为那人并不认识您,这才把您也关在了里面。”
霍厉寒眯了眯眼睛,等着林敬把话说完,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一下一下点着拍子,“陶欣然,又是她,上次送了她一个孩子,现在还敢凑上来找死,那就让她尝一尝身败名裂的滋味,人别死了,你们随便处置。”
林敬应了声是,霍厉寒收起电话,开门进了陶桑的病房。
陶桑已经醒了,手指捏着眉心,把那点刚刚缓下去的红色,又捏成了一朵腊梅。
霍厉寒把她的手从眉间拿开,“醒了。”
陶桑抬头看她,因为在电梯间的时候她的脑内反应很慢,对听到的话都是后觉后觉才能做出反应,所以她只记得霍厉寒好像对她说了要把她的衣服脱光,当着全公司的面抖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突然看到这人就站在身边,表情虽然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恶劣,但跟那句连在一起,还是让陶桑脸上一阵滚烫,抽回手指,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痕迹。
结果一低头,看到了腰上一圈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