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时无所盼,现今盼又盼,日日盼君至。
人面桃花相映红。
君似皎皎月,妾如羸羸花。花开落谁家?对月花难落。
……
梁文菫看了这些,瞬间明白了,青霓有意中人,那个人却不是他……瞬间心情跌落谷底,就像是重重的摔了一跤,一时又升起羡慕之情,最后他目光空空的离开了。
这一日梁士钊下朝回到府里,摘下官帽,坐在椅子上,早有人奉上茶来。他突然想起来,询问梁文堇的情况。
“少爷还是那样子,灰心丧气的,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致。”
梁士钊恼怒的放下茶杯,叹口气道:“就为了一个姑娘!你他能成什么气候!那个姑娘自己走凉是识趣,不然我也会送她走,留下来岂不耽搁文堇?”
管家立即宽慰道:“老爷,您别生气,少爷还未及冠,少年郎儿女情长也是人之常情啊。日后经历的多了自然不一样。老奴句斗胆的话,老爷将少爷保护的太好了,从未让他做什么事,他不考取功名你也由他,他武艺不济你就派人跟着……我知道因为大少爷的缘故,你才如此疼惜少爷,可这样他就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下了。”
管家言辞恳切,梁士钊听着很受用,便把梁文堇喊了来。
“爹,你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梁文堇精神不足,话也显得有气无力,“一会我陪您吃饭,现在我先回房了。”
“站住!”梁士钊喝斥一声,转念一想,便平静的道:“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呀?”
梁文堇淡淡的:“我想陪着爹,哪也不去。”
“我用不着你陪,你看你现在萎靡不振的样子,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啊?”他无奈的叹口气:“哎算了,不提这事了。你记得你姐姐的生辰吗?”
“当然记得!就是两个月之后。”
“你替我去一趟吧,看看你姐姐,也好散散心,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找你姐夫寻个差事做做。”这句话,梁士钊脸上尽显慈父的柔情。
梁文堇答应了,收拾好东西隔出发。
历经一月左右,青霓和成民、夏皖到了原城,就住在了青霓家落难后的住处。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这个竹屋并未被他人占据,家里的东西都还在,尤其是那个纺织机还能用。青霓的心情特别好,就像是回到了以前和父母亲一起住的时候。
此刻她看空的颜色很蓝,闻得到各种花香,周遭景色也觉得心旷神怡……偶尔她会想起张愔看她的眼神。
成民、夏皖也很快适应了这里,生活模式跟在桃林村差不多,只是屋前没有各样果树,附近也没居民,没法去人家家里做工,摘果子也要到很远的地方。幸好青霓会织布,换来的粮食够他们吃的。
一日饭后,青霓正在纺线,发现线不够了,便请成民夏皖去市集买些回来。
成民他们对青霓在原城所发生的事知道一些,也了解她的心事,时常劝她放宽心,出去走走无妨。这次依然这么,“你在家待得也够久的了,要不和我们一起出去?事情都过去有段日子了,旁人未必认得出你。何况你是无辜的,问心无愧!”
青霓担心会被熟人认出,惹出麻烦,就不打算上街,可她想见张愔,却担心张愔已把她忘了,找上门去反倒没意思,纠结再三还是决定不出去。
夏皖很是无奈,不知怎么开导。“青霓这孩子,命运也着实坎坷,她是为张愔而来,为何又不肯去找他呢?”
成民是有些明白的,便:“青霓内心是有些敏感自卑的,她也有很多顾虑啊。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大大咧咧,热情主动啊。”着着他不禁想起他们年轻时的往事,嘴角微微上扬,幸福之感不以言表。
夏皖在成民的肩上拍了几下,假装生气道:“谁热情主动了?谁主动了?明明是你死乞白赖的要和我私奔的。”
成民立即做了个“嘘”的动作,“你一辈子都这么大大咧咧的。”
话间,只见一位身材窈窕,身穿浅蓝色衣裳的女子从他们眼前晃过,成民和夏皖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彼此所想的一样,“那姑娘的背影和我们家慕儿好像!”
两人连忙追赶过去,找了半晌还是未见。眼看着太阳要落山了,成民便:“保不齐是我们看错了,或者以后再找,现在我们该回去了,不然青儿又该担心了。”夏皖却心心念念,不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