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人按计划进行:张愔去城门和往常一样办公;青霓和慕伊一辆马车往城南走,霍御飞兼任马夫和保镖;而梁文堇一人一辆马车往城东走,兵分三路。临行前,张愔和梁文堇对青霓、慕伊嘱咐了又嘱咐,直到霍御飞斗胆提醒“张大人,辰时快过了”,才结束了这依依不舍的临行话别。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张愔在府中日日夜夜为在外的青霓悬心。晓柔时常宽慰他:“张愔哥哥,青霓姐姐不过是远房亲戚家走一遭,不必挂心,她有自家妹子相伴想必也是自在愉快的,再则有霍御飞随行左右,她们肯定会安全回来的!”
张愔默默点头,心想,她哪里明白他的担忧。
见张愔仍是愁眉不展,晓柔大方道:“想必是张愔哥哥太想念青霓姐姐了,张愔哥哥何不修书一封让青霓姐姐赶快回来。”
“不必。”张愔抬眼看了下晓柔,一下子捕捉到她眼神里深藏的落寞,补充道,“我没事,青霓也自会把握归期的,你顾好自己便可,别累着!”
晓柔立即展露出笑容,眉眼俱笑,从心底笑出来,她已坦然接受青霓在张愔心里的位置,只要张愔明白她,给她些许认可和关心便心满意足了。
只是人总是贪心的,满足后便会有新的不满足从心底滋生,就像晓柔这几日的心境。青霓不在,她可以单独与张愔用膳,张愔的心思也会多一点放在她那,比如张愔处理完公务不会立即去找青霓说话,而是去看看她或者在书房看书……
这一切才是她心底的渴望,没有青霓的张府更像是她的家。
日子久了,晓柔开始夜不能寐,深夜里默默流泪,张愔与她虽有过几次同床共枕,但从未行过夫妻之事。即使做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她的张愔哥哥仍不属于她。
她想起不久前,她的爹娘特意带了一大堆补品来看望她。她好笑的说:“娘,我们哪里需要这些,应该是我给你们买才对。”她娘悄声问:“最近身体可有什么变化?”
晓柔不解道:“变化?没有什么不同呀。”
“哎,那就是还没有怀上。你爹和我可是日夜都盼着抱孙呢。”周夫人言语间尽显失望。
一听此话,晓柔的脸瞬间红了,一是谈起这个话题有些不好意思,二则她还未经人事,根本不会怀孕,这事难以启齿,令她既羞愧又委屈。
见她低头沉默不语,脸颊绯红,周夫人便说:“这事也急不来,姑爷是练武之人,想来身体没多大问题,只是你,自小就弱不经风,你先调理好你的身体。我在仁善堂拜托江老先生开的方子,你吃了定管用。”
晓柔不好多说什么,只默默收下。当晚,她与张愔用膳时提起父母来过家里,张愔便问:“怎么不留在家里吃饭呢?”
晓柔道:“他们买了很多补品,顺道给我们带来,放下便走了。”
张愔顿了下,说:“是我疏忽了,应该常给他们送去些补品才是。”转念一想,他又问道:“不过他们为什么给我们带补品呢?你最近不舒服吗?”
“没有,是……是娘误会了,她以为……是我身体不好的原因。”晓柔抬头看了眼张愔,又将头垂下,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
晓柔虽没有明说,不过张愔揣摩了这番话,又见她这副神情,话中意思已明白了。
是夜,张愔留在房中安歇,晓柔沐浴更衣后见张愔端坐于榻上,险些以为是幻觉,登时又开心又紧张起来。她小心翼翼的说:“张愔哥哥,现在歇息吗?”
张愔点头,起身自褪去外衣,晓柔欲帮手,张愔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晓柔清楚的感知到和张愔之间横着一条界线,疏离感油然而生,不过张愔在她身边,那份疏离感便忽略了。她怀着期待的心情躺在床里面,转头默默注视张愔。
张愔从未想过让晓柔守活寡,既娶了她必定是要负责的,只是对她没有那个心思,便是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同房的想法。而现在,看情形,晓柔已有不满,只怕晓柔家里人若知道了会大闹一场。他慢慢走过去,躺在晓柔身边。
晓柔主动伸出手拉了下张愔的手,轻轻的喊了一声:“张愔哥哥。”
张愔偏头看向晓柔,圆月透过窗户微微有些光亮,她白皙的脸庞在黑夜中有一种朦胧感,即使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也能感觉到她正娇羞的期待着什么。此时温柔似水的声音响在耳边,张愔心有所动,翻过身抱住晓柔,亲了下她的额头。
晓柔又惊又喜,身体僵硬了一瞬。黑夜中,晓柔大胆的扬起脸,嘴唇触到张愔的下巴,复又慢慢的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