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琴音在他修长的手指下缓缓流出,如淙淙泉水,流淌在暗夜里的山间,徐然仿佛看到皎洁如玉的圆月下,洁白的山花旖旎绽放,花中的精灵轻轻地煽动翅膀,轻盈地飞舞
宫宇印不愧是走向国际的钢琴大师。
正常徐然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温文尔雅的钢琴王子的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往她这边飘了飘,虽然隔了几十米的距离,她仍然感受到一股好奇的打量之意,琴音似乎也有所飘忽,让徐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你看,宫宇印是在看我吗?”徐然用手背碰了碰江洲的手,雀跃地问道,整个声音里充满对男神的崇拜和一眼受宠的惊喜,俨然就是一个迷妹,“你,宫宇印,钢琴弹得好,怎么人还长得那么帅,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简直是外的仙人。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啊。”
江洲不禁皱起眉头,朝宫宇印望去,果然是在打量着这边,顿时冰冷的眼睛射出一记利箭般的眼神,万年寒冰不及其一。
宫宇印脊背一阵发寒,赶紧收回神思,正襟危坐,琴声一转,袅袅直上,犹如精灵在夜空中狂欢。
“有吗?”江洲冷冷地回答,双手一舒展,很不心地碰了一碰徐然髻边的桃花簪子,铛的一声,桃花簪子掉落在地,一头乌黑的秀发顿时如瀑布倾泄而下,盖住了她水嫩如豆腐的香肩。
徐然不禁眉头一蹙,这个冒失鬼。徐然一手捂住胸口,刚要弯腰去捡桃花簪子。江洲绅士地道:
“对不起,我来捡。”
江洲弯腰,手一捞就捞到桃花簪子,忽然手掌心向下一沉,桃花簪子上的琉璃桃花在暗黑的地面上支离破碎
江洲捡起簪子,在幽暗的灯光下,徐然一看,脸黑了一圈,光秃秃的簪子那头,哪还有那朵灿烂绽放的粉色桃花?只剩个扎眼的琉璃碎尖。还好今戴出来的是便宜货,如果真把凤凰簪子戴出来,那还不心疼死了。
徐然忍不住狠狠地白了江洲一眼。
“别生气,待会给你买个新的,比这个还要好看的。”江洲柔声哄道。
徐然怎么听着江洲的语气里没有多少歉意,反而多了些许得意。果然是土豪,有钱了不起。
会场里的空调开得极大,敞着肩膀,有些许凉意,长发披肩,倒是暖和了不少,只是,少了发间那一抹粉色桃花,白色的礼服白皙的皮肤,整个人白晃晃,徐然可以感受到自己现在形象如无力的薄纸一般飘白,精灵风顿时变成女鬼风。简直是对男神宫宇印的亵渎。
如果眼神能变成利箭的话,那江洲此刻一定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徐然狠狠地收回眼神,冷冷地,顾着听着音乐,无奈琴音在徐然萦绕的画面已经被打破,顾着生闷气,再难投入音乐之中,愈发冰冷地挺直背端坐着。
江洲一看,女孩生气了,偷偷地用手指关节碰碰她的葱白的指尖,透着求和的信息。
徐然,冰冷地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裙子上。
江洲身子微微一侧倾,古铜色的手越过自己的座椅,悄悄探到徐然的座位上,用指尖砰一碰她娇的手背,露出半求半哄的笑容。
徐然忽然对他嫣然一笑,被戏谑的手猛然一反手擒住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用手肘压着钳制住他的长长的手臂,另一只手在她妩媚地娇笑中缓缓放在那只被擒住的大手上,指尖轻轻地从他的虎口处微微一滑过。
江洲顿时一痴,如一股电流从手掌传入心脏,竟有心跳停滞一般的呼吸急促。
忽然一股子微微的疼痛传入神经,江洲的心跳恢复跳动,这才发现徐然妩媚的笑容扭成一股子奸笑,犹如一只使了坏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