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簪子真好看。”瑞雪将牡丹簪子拿起来,在手里把玩,觑着梁鸢道:“姑娘要不戴戴试试?”
“不用了。”梁鸢板着脸,只觉得脸上热气蒸腾。这个林子峥,到底要干什么?
梁鸢恨得牙根痒痒。
“林世子眼光倒不错。”瑞雪把簪子递给云婆婆。
云婆婆自觉对珠宝首饰全然不懂,也看着这簪子讨喜可爱。“竟然这么懂女人的首饰……姓林的不会在家养小?姑娘要不要老婆子去调查一番?”
瑞雪:“……”
梁鸢:“……”
马车来到客栈。
陈海已经在等她。
梁家大老爷出事,陈海自然也已经知道。梁鸢肯定要过问的。
“姑娘,这件事是我没办好。”陈海耷拉着脑袋。
毕竟人是交给他的。虽说及时救了上来,可落水本身就是失职。
对梁鸢来说,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但她没表现出来,淡淡的道:“事情经过到底如何?”
“昨日午后梁大老爷到春水坊喝酒,一直到今日清晨才出来。与他同行的有三人,皆是在春水坊认识的客人。姑娘也知,大老爷行事磊落大方,在坊内很受欢迎。”
梁鸢点头,跟着大伯打秋风的人也多。
就凭大伯那点俸禄,若不是大伯母精于庶务,几个铺子皆红火,又怎供得起大伯如此挥霍?
“我的人也只能远远跟着。大老爷和那几人沿着河边前行,不知怎地那些人全都起哄要跳河洗澡。大老爷是第一个跳下去的。”
梁鸢心头突地一跳,“其他人呢?”
“那些人只是起哄笑闹,然后就离开了。”陈海也觉得奇怪,“那些人都是外地来的人,有客商,有访亲友的,还有刚做完工的,正巧都是今日准备离开。此时怕已经都出城了。”
梁鸢沉默。这么巧?早上大伯出事,他们这些人却全都离开?
还不是急匆匆地逃走,而是早有预谋的离开。
可是大伯大醉十来年,谁会去处心积虑地谋害他?
真要谋害他,给他数十坛酒,怕是他自己就会喝死自己。
陈海苦笑:“我也是这么觉得,也是多留了个心思叫人查了那几人。竟然这么巧的。”凭陈海的江湖经验,也觉得此事古怪。但这时候梁鸢的家事,他只管照实禀报,却不多嘴。
梁鸢竟真不知大伯有什么仇家。她低声道:“离开桐城的且算了,你帮我查一查这些人在桐城的熟人。他们是认识还是偶然凑到的。”
陈海点头,“我知道了。”
从陈海处出来。梁鸢这才回到家中。她惦念大伯,又去了大房处,得知人已经醒过来,中途吃了药,现在还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