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太太虽严令下人把嘴封住。但郦波楼人来人往,她这又是请大夫,又是找人,有心人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偏那个大夫的药童是个大嘴巴,这下连唐邵的伤处也传得人尽皆知。
郦波楼来的尽是桐城大户,稍有个风吹草动,大家就都知晓了。
林子峥也叫周承平去探听消息,很快就有了回复。
周承平对林子峥道:“说是梁二太太的侄子唐邵本就是个纨绔。这唐邵午后喝了酒,看上附近摆摊卖鱼的渔家女,非逼着人家欢好。渔家女自然不肯从,拿出自带的杀鱼刀就把唐公子的小兄弟给砍下来了。”
林子峥半天才道:“哇哦!这个渔家女,果然泼辣。”
哪里来的渔家女,林子峥自然想到动手的是谁。这个梁三姑娘,果真有趣。
周承平笑了笑,低声道:“刚才属下去瞧,那位唐邵唐公子可真是面熟地很呢!咱们在东山寺附近的农家见过,就是那位被……的公子。”
林子峥挑了挑眉毛,新仇加旧恨,难怪梁鸢下手这么狠。
“那渔女可找到了?”
周承平笑:“那怎么找得到?郦波湖附近都是靠河吃饭的渔家,除非唐公子亲自去一家一家指认,否则只能平白吃了这个闷亏。要是平时还好,来给郦波楼送鱼的就那么两家。但今天这周围全是卖水产的,哪能找得到?”
一旁的裴世臻也听得目瞪口呆。“这也算是自作自受。希望那个女孩子能够逃脱。”
不管怎么样,伤了唐邵,虽然于情于法可说是自卫。但梁唐梁家财雄势大,找到的话下场可就难说了。
“你放心,那渔女找不到的。”林子峥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那唐邵,三番五次招惹梁鸢,也真是不嫌命大。
梁二太太被这一折腾,简直想死的心也有了。
她这侄儿可是兄长唯一的嫡子,也是唐家这一代的读书种子,,全家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了他身上。有了这种传闻,还怎么读书,怎么议亲,怎么参加仕途?恐怕连传宗接代的能力都没有了!
她该怎么跟娘家交代!
更可怕的事这件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想要遮挡一下都没可能。
该怎么办?
她简直可以想象等会她出去应酬时,周围人的目光和问候。
好在快要去京城了。梁二太太自我安慰。
先把唐邵的伤势处理干净,止了血,把人送回梁家。大夫说好在没有断彻底,流血不多还有得救。“您不知道,宫里因止不住血而惨死的,每年都要遇到几个。”
大夫摸着山羊胡子,自觉自己做了件好事。
梁二太太额头青筋直跳。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她需要知道吗?要不是这大夫带来的药童乱说话,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唐邵是伤在哪里?偏她还要忍痛给大夫付酬劳再说些感谢的话!
梁二太太几乎要喷出血来。
……
唐邵在剧痛中醒来。
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正要和梁鸢共度良辰美景,却忽然被人从脑后击倒,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