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鸢得了办宴席的差事,也觉得应该多制造机会给裴世臻和二姐。
前世裴世臻能够对二姐不离不弃,这一世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从梁老太太哪里出来,梁鸢径直拐到梁颖院里。梁颖正歪在塌前读书,糕点盒子就打开放在手边,一边吃一边看。
梁鸢对梁颖的丫鬟倚翠摆摆手,自己悄悄站到梁颖身后。
梁颖看得是最新出的话本子桃花记,讲得是对有情人在桃花树下定情的事。
梁颖正看的入神,咬了一半的糕点一直停在嘴边。
盒子里的糕点去了大半,显然都是被梁颖吃了。
“可惜已经五月,桃花都谢了。”梁鸢开口。
梁颖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半块点心都掉在裙子上。
“阿鸢你什么来的?吓死我了。走路也没个声响。”
“是二姐看书太认真了。”梁鸢坐到她对面,瞅着点心盒子,“宝斋楼的点心最是抢手,尤其是这油香酥酪每天只出两屉,去的晚了就没了。裴公子还真是有心。”
点心就是托梁鸢带进来的,梁颖面上有些红。“你再胡说什么呀!”
“祖母可是要请裴公子过来做客的。”
“啊?”梁颖愣住,“请他来干什么?”
梁鸢索性直接问她:“二姐觉得裴公子人怎么样?”
梁颖低下头,“我昨天才见他第一面,若说一见钟情,那也未免不可能。”
“裴公子也是昨天第一次见二姐呀!”
“所以我才觉得不真实。我相貌平平,父亲又不得力。家中连个帮衬的兄弟也没有。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看上。”梁颖苦笑。虽然能够察觉到裴世臻的心思,可这心思究竟有多深,到底能消磨多久,她是一点谱都没有。
所谓失望,就是因为有了希望之故。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念想,失去时也就不会伤心。
梁鸢点点头,算是明白二姐所想。人跟人之前还真是有趣,有些人明明从未见过面,可就是一眼,便再也忘不掉了。
“二姐也不必着急,如果是良缘,怎么也跑不掉的。”
反正还有个把月才会离开桐城,有的是时间相处。
梁鸢又去找了梁二太太商量,将日子定在了十九日上。虽是借故请裴世臻来相看,可梁老太太的意思,也是借此和桐城故友告别。请谁不请谁,短短十来天里都要定下来,还要问明对方那天的行程,写好请帖,定下菜式,请来戏班子说书女先生等等。
梁鸢前世里也没有办过此类宴席的经验。梁二太太那里又百般推脱,说自己因唐邵的事伤心羞愧而染病,还要兼顾搬家等事宜,实在是分身乏力。
梁鸢索性找来梁颖帮忙。
大伯母掌管家事多年,虽然去年卸了任,可办理一场宴席对她来说自是手到擒来。有了梁颖在,大伯母再不理世事,也要出言指点一二。
再加上梁鸢也跟着杜妈妈学了管家等事,千丝万缕找对方法,接下来的事虽繁琐,但有了总方向,虽繁而不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