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不醒,也只是猜测而已。”
“姑娘为何昏迷不醒?”
晏晏看着素心姑姑,终究还是说了出来。皇帝、太后还有素心姑姑和任家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任家想杀她,其实并不是为的什么名声,而是任张氏在他们面前挑拨撺掇,为的就是让任晨晨成为任家唯一的嫡长女。皇帝和太后是给她荣宠的人,又是这天下的掌权者。想让她死,那是弹指一挥间。她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就说明他们愿意继续给她荣宠。
“我回来的时候,先去的任家。他们想弄死我。还好有人相救。”
素心姑姑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晏晏的手。“他们……他们怎么能……”
“没什么不能的。我猜,我母亲兴许就是那对母女害死的。在他们死之前,我绝对不能死!”
为了报仇而活着,其实并不正确。但是,这是现在晏晏好好活下去的唯一执念了。
“那我们赶紧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和太后,请他们做主。”
“不行。”晏晏断然拒绝,“他们为了我的名声,对任家退让。两年了,依旧瞒着我失踪的消息,就说明他们对我好。既然如此,我就不该让他们为难。而且,就算陛下随便找了个罪名处置了任家又如何呢?我也是任府的人,到时候,难道要让陛下只放过我?那天下人,又会如何评价陛下?我不想这样。”
“那……那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一定会名正言顺地替我母亲报仇,让他们付出代价!姑姑,这事儿我只告诉了你。咱们须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晏晏不仅是这么说的,她还这么做了。等她的身体好些了之后,她就带着素心姑姑,堂而皇之地回到了任家。
任府的人都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大厅里面坐满了人。晏晏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没想到时隔两年回府,大家对我是这般热情。”
任晨晨摸不着头脑,她可是差点将晏晏给整死的,她现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老太君却是个人精,当即说道:“你能病愈回府,我们也是非常高兴的。两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也更漂亮了。”
“多谢祖母。”
晏晏没有明说,但是任老太君已经领会了。没有一会儿,晏晏就回房去了。任晨晨第一时间跑到了任老太君的身侧,说道:“祖母,她这是什么意思啊?她有没有向陛下告发咱们?”
“真是个蠢货!她一定是担心咱们将她失踪的事情说出去。放心好了,只要咱们捏着这张底牌,她就不敢将咱们怎么样的。一个个的别畏畏缩缩的,是她该怕着咱们才是!都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要是被外人看到了,泄露了出去,咱们的底牌没了,那可就真的是死期到了!”
被任老太君这么一呵斥,大家伙儿都明白了过来,也都轻松了过来。那些人没了被兴师问罪的担心,对待晏晏也是更加轻慢了起来。
晏晏从任府死里逃生,这样的轻慢在她眼里,不过是些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素心姑姑倒是安慰着晏晏:“姑娘别担心,等到册封大典结束,咱们就不必住在此处了。到时候,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不必搭理他们。”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素心姑姑一早就起来服侍着晏晏更衣。
今日是个双喜临门的大日子,她今晚要入宫赴宴,更是主角之一,万万不能露了怯。
晏晏却是面无表情,满怀心事,担心着今晚的大典会不会顺利。这关乎着她日后的身份。
晏晏失踪并且失忆的这两年,学会了很多,回到京城之后,更加看清了许多。看清了那些平日里一样慈爱的长辈,哪一个才是真正对她好的,哪一个只是在装模作样。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昭华长公主竟然已经离世一年半之久了。而自己的父亲,居然在母亲离世半年之后就将妾室扶正,成了任府名正言顺地任夫人。
任家的家业,都是皇帝看在昭华长公主的面子上才给的。现在,她的母亲已经长眠于地下,这些家业凭什么给别人夺了去,让别人享受着她母亲带来的荣华富贵!而这些人,一边挥霍着母亲带来的财富,一边还想置她于死地!
晏晏不是圣人,她咽不下这口气!
晏晏的母亲是昭华长公主司安。虽说是长公主,却并不是先皇与太后娘娘的亲生女儿。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因为久久未能生育,后位岌岌可危。她便悄悄出宫,亲自向送子观音祈愿。结果,在回宫的路上,竟然在河边遇到了被人放在盆子里丢弃的女婴。太后认定这就是送子观音送给她的引路童女,便不顾众人反对,将这个女婴收养为了义女。
三个月后,太后果真怀孕,继而生出了一个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昭华长公主因为来历不明,所以一直都没有封号,也没有真的被封为公主。直到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皇帝才将她封为了昭华长公主,赐以国姓司,入玉牒,真正成为了皇室一员。
只不过,昭华长公主嫁人的时候还不是公主,也因此只嫁了一个风评不错,家世简单且清白的小官。后来,这个小官也凭着迎娶司安的关系扶摇直上,成了国子监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