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主位,皇后娘娘在右侧,晏晏随着太后娘娘坐在左侧。
今日宴会上的人都是皇亲国戚以及四品以上的官员。晏晏的父亲只是一个正八品的国子监丞,但是因为他皇亲国戚的关系,所以也带着子女一起坐在后面。
而晏晏却是坐在最上面的,就连太子殿下都没有这样地地位。如此一来,任家自然觉得面上无光,任晨晨甚至已经嘟起了嘴,黑着一张脸。她当时就应该和母亲一起一刀刺死晏晏,管以后会不会查到任府的头上。那也比现在要好!任晨晨是越想越不甘心。只是如今,她真的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晏晏是怎么离开柴房的。其实,就连晏晏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
宴会正式开始之前,公公出来宣旨。这道旨意册封了两个人。一位就是刚刚认祖归宗的三皇子,另一位便是晏晏。
这位三皇子被封为了冀王,实属寻常。这些皇子一满十六岁便会封王,冀王不过是补上了而已。
晏晏就比较让人惊讶了。她虽然是长公主的女儿,可这长公主并非皇室血统。尽管如此,她大病初愈便被封了浴凰公主,任谁一听都知道取了“浴火重生”之意。看来,这太后娘娘和皇上是摆明了要替这个孤女撑腰啊!
圣旨宣读结束,冀王和晏晏一起接旨谢恩。这段时间,晏晏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心,为的就是让自己端庄一些。等到领了旨,她才看清了那位冀王殿下的脸。
晏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而冀王只是瞥了晏晏一眼,就转身离去了。
素心姑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晏晏,将她送回了座位。
皇上适时地说道:“浴凰公主大病初愈,看着还是虚弱,回头舅舅让太医院多给你准备点补品。”
皇上提了“浴凰公主”,却又自称“舅舅”,这就更让人知晓他在撑腰了。
晏晏没有露面的这两年,那小妾张氏被扶正做了任夫人,任晨晨对外更是自称任家大小姐,就连未婚夫都另娶了他人。皇上和太后娘娘对此都毫无表示,不闻不问。多少人都以为晏晏要成一个任人欺侮的孤女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来了这么一出,果然是圣意难测啊!
这一次的晚宴虽然是册封了两个人,但是风头全在了晏晏的身上,就连皇帝的亲生儿子冀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散了宴会,太子还特意安慰冀王,说道:“她一个女孩子,多宠爱一些无妨。可若是一个皇子这么风头无两,可是要叫人嫉妒,甚至是猜忌的。父皇是为了你着想,为了你好。千万不要多想啊。”
冀王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皇兄放心,我不会和一个小丫头比较的。你身体还未好,更深露重,早些回去才是。”
冀王刚刚册封,还未开府。原本是可以与他这位同胞兄弟住在一处的。但是太子这几年一直缠绵病榻,能出席大典都已是不易了。冀王实在不愿意打扰,也就没去。
而他又不喜与生人接触,所以其他几个王爷惺惺作态的邀请都被他拒绝了,现在只是一个人住在驿站里面。冀王流落在外时不足十岁,自然不像其他王爷那样娇生惯养,有地方住就行。
晏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冀王的身上,她也清楚地知道对方至始至终都没有瞧过她一眼。
素心姑姑瞧不下去了,提醒了好些次,晏晏才收回了目光,上了马车。
素心姑姑自小看着晏晏长大,如今昭华长公主离世,她就是晏晏半个母亲。等上了马车,她才说道:“公主,您现在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太后娘娘和陛下,可不能再这么出格了!”
晏晏收回了心神,可思绪还惊疑不定。
冀王怎么会和了须长得一模一样呢?这不可能!而且,晏晏回京城之前,了须就突然不告而别,难道他就是了须?那为何一直没有找她说话?
“姑姑放心,我只是好奇而已。对了姑姑,这位冀王到底是怎么被寻回来的?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难不成是身上有什么胎记?”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这三皇子据说是太子殿下寻回来的。他们二人都是先皇后的儿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想来是不会认错的。再者,事关重大,陛下肯定派人核实过的。具体的细节,外人就无从知晓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晏晏不要质疑冀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