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撇了撇嘴。“跟我有什么关系。”
冀王微微一笑,只是看着晏晏便觉得无比心安。
他原本自请南下追击凶徒便是存了私心的。行到半路听说晏晏出事,就更是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他们到达青州府之前,这个曹知府就派了人在前头等着,来的路上是一边引路一边禀报了和浴凰公主有关的事情。等到见到古御风,再听一遍,心里也就有个底了。
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晏晏没事就好。
“在船上袭击我的其实是东平府的人。我原是想过过去兴师问罪的。可是一想他们背后树大根深,岂是我可以撼动的?所以,就打算等回到京城再说,现在先按兵不动,全然当做不知道。不过既然你来了,事情自然有所不同。你如何打算?”
“东平府?你可当真?”
“不信你去问问古御风,他知道的肯定比我清楚。那帮侍卫又是他亲自挑选,那必然是东平府的知府有问题。”
“那为何不是古御风有问题?”
冀王问这话合情合理,抛开交情,单看线索,挑选侍卫的古御风的确也是有嫌疑的。
“古御风自我回京……自我病愈之后,帮过我许多次。不会是他。”晏晏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她已经知道冀王便是了须,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思绪难免有些混乱,一时口误。还好冀王也不想戳穿,也装着没有听懂的样子。
晏晏看到此番情景,突然又觉得悲凉。“我想先休息一下,等宴席开始了再喊我吧。”
冀王看晏晏神情不对,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晏晏就坐在桌边,没有片刻还真觉得昏昏欲睡,便自行去床上躺着去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惊得晏晏醒了过来。
“放肆!”
冀王的声音近在咫尺,那个尖叫的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抖如筛糠。
晏晏这才开清楚状况她和冀王殿下正躺在一张床上呢。虽说二人穿着得体,但是旁人才不会看到这一点。他们看到的,便是冀王殿下与浴凰公主白日宣淫,无媒苟合。
“关门。”
晏晏的话音刚落,外头就跑来了许多人,看到之后纷纷跪在地上,生怕自己会被杀人灭口。
冀王的脸也黑成了锅底,跳下了床,用床幔将晏晏给挡住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
当然得饶命,而且只能饶命。青州府的知府衙门拢共就那么几个人,这里差不多就来了一大半了,难道他们还能灭了知府衙门不成?而且,若是真的灭了,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冀王脸色阴沉地盯着这些人,一语不发。
现在的情况的确分外棘手。他们显然是被人下套了。
晏晏隔着厚厚的床幔,依稀乐可以看到外头那些人的头顶。杀了吧?杀了是最干脆的。可是杀了之后呢?
晏晏叹息了一声,说道:“本宫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每一个人的脸。你们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那些人伏得更低,依旧瑟瑟发抖。
“还不快滚!”冀王大喝一声,那些人真的是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晏晏掀起床幔走了出去,素心姑姑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跪在了他们二人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怎么居然睡着了。”
晏晏倒是冷静的很。“姑姑,是有人在给我们下套,绝对不能自乱了阵脚……”晏晏转身看向冀王,说道,“去和曹大人说一声,宴席不吃了,我们立刻走。我悄悄去一趟漕帮,等我回来,立刻出发。”
冀王此时心乱如麻,压根不敢看晏晏的眼睛。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晏晏偷偷摸摸地赶到了漕帮。漕帮的人自然认得这位名动天下的浴凰公主,立刻就放行让她进去了。
晏晏走了没有几步,前头就跑出来一个人,风一般呼啸着窜到了晏晏的跟前。“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了?那些牛奶好喝吗?”
晏晏一看到小鱼就觉得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多谢小鱼,很好吃。孟帮主在吗?我有急事要找他。”
“在的,我带你过去。”
孟宽似乎正在和别人议事。晏晏知道,虽然只是一个帮派而已,但是也类似于一个小朝廷。晏晏有求于人,自然收起了脾气,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外。小鱼却是推门就近。里头的人愣了一下,立刻停止了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