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我皇帝舅舅安排的呗。你想想,没有人参加我的招亲大会,偏偏有婚约的冀王去了。这多打舅舅的脸啊。古御风作为适龄的少年郎,和我也有些交情,自然就被舅舅拉出来祭旗了。”
“呸呸呸,什么祭旗不祭旗的,怎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快,去墙角呸上三声再回来!”
晏晏笑嘻嘻地跑到墙角,老老实实地呸了三声,而后又笑嘻嘻地回来了。
“如意,我怎么瞧着你的肚子比以前还大了些。有没有请太医过来看过?”
“瞧过了……”苏如意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愁容满面,“这肚子这样的大,我也害怕啊。你说,万一我生不出来怎么办?”
“呸呸呸!”晏晏立刻学着她刚刚的模样用力地呸了三声,“你可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太医怎么说?”
“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让我少吃一些,多多走动,省的到时候没力气。”
晏晏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后来趁着苏如意午睡的时候去了一趟薛氏医馆。这会儿薛神医并不在药铺,不过岑大夫在,晏晏赶忙向他讨教这生孩子要注意的事情。
医馆里头自然也听说了晏晏和冀王之间的流言蜚语。不过,他们和晏晏相处过,也相信那些话只是谣言而已,信不得。医馆中若是有人说起,他们还会替晏晏辩驳上几句。不过,如今晏晏眼巴巴地过来问起这事儿,岑大夫就忍不住地瞟了一眼她的肚子,而后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孩子……是冀王的?”
“怎么可能!”晏晏又气又急,“是谏议大夫杜大人的夫人。她肚子大的吓人,这不是担心她到时候出事吗?你且告诉我一些,也省的我到时候两眼一摸黑。”
岑大夫恍然大悟,不过他自己并不精通这方面,于是就带着晏晏去见了医馆里的一个女大夫。她是岑大夫的夫人,也是薛神医的弟子,对女子的病症最为精通。晏晏之前一直在药房待着,与她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
岑夫人也是个热心肠的,直接说去给苏如意看看。
“可以吗?不是说不和朝廷官府打交道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杜大人可是个好官,他的夫人自然是要帮的。再者说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师父他老人家都教了你了,我就去看上一眼,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事儿得保密,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多谢岑夫人了。”
晏晏这就带着岑夫人去了杜府。苏如意一听说是薛氏医馆的女大夫,自然是欣喜不已。那些个太医说的话她并不相信,但是这位岑夫人说的话她却是欣然接受。也许是因为她们同是女人吧。
岑夫人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而后有些不敢相信,稍微加了一些力道,重新摸了摸。苏如意肚子有些疼,却也是忍住了,只是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也没什么不妥的……”岑夫人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我方才摸了摸,好像……好像是有两个孩子。”
“真的吗?”晏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比苏如意都要激动。
苏如意也是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样的福气。“可当真?”
“也许吧,我也不敢保证。只是想提醒夫人生孩子的时候多留些力气。若真是两个孩子……怕是不易啊……”
许多妇人生一个孩子都有血崩的,更别说两个了。岑夫人此番提醒,只是想让他们早做准备。
“多谢岑夫人。”
后来,岑夫人又看了太医开的药方,之后重新开了一副药方出来,和他们细细说了要注意的事,这才离开了杜府。
没过几日,便是招亲大会的最后一试。为了公平,也为了防止日后市井之间的闲言碎语,工部直接在京城人口往来密集的朱雀街临时搭了一个台子。
等到比试的那一天,这朱雀街上被围的是水泄不通。别说是坐的地方了,就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时辰到了,冀王和古御风分辨站在了台子的两侧。兵部尚书带着他底下的官员作为此次考评的主审官。
晏晏也来了。今日就是最后的一场比试,她无论如何都得来。
晏晏现场画了一个沙盘出来。
这山林的东南方是山林,中间是一条宽阔的大河,而河对面则是一处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
晏晏画完了沙盘,而后给他们讲解规则:“假设我军惨败,撤退时入了山林。此时乃是冬季,不过战场在南边,河面并未结冰。对面又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你们断水断粮,若是不逃出去,三日内必死无疑。只要你们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便是获胜。”
晏晏是个门外汉,不懂什么行兵打仗的东西,所以为了这个,她没少去兵部讨教。而且,她设计出来的沙盘,基本上已经将去路都给堵死了。
冬季吹西北风,这片山林正好在迎风口。若是他们打算躲藏在山林里面伺机逃脱,那晏晏也可以让敌军在山林里面放一把火。这些人还没逃出去呢,估计就先被烧死了。
再说那条大河,冬季,未结冰,若是想过去,必是游泳。只不过这寒冬腊月的,只怕没几个人能游得过去。就算侥幸游过去了,前面还有悬崖峭壁,根本就出不去。
晏晏设计的沙盘,就是一个死路,半分机会都不给他们留。
原本那些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还寻思着浴凰公主会不会给冀王殿下放放水呢。现在他们看了这沙盘,这根本是插翅难飞,必死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