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廿七看他手臂上的伤口不浅,脸色也肉眼可见的苍白下去,这时候那么大强度的动用法术,怎么想都是个冒险的事儿。
枵昴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在游静床边儿找个不怎么碍眼的地方站了,嘱咐寒墨,“一切以公主为先,不能出任何岔子。”
寒墨没想到他这么痛快便应下来,手下利落的配着药,“放心吧。”
“她会没事儿的。”
枵昴点了下头,试着去活动自己受赡胳膊,却是发现根本一点儿都动不了。
干脆也不管了,只用单手开始向着游静施法,巨大的光环渐渐将她的元神笼罩起来,显得脸色越发苍白。
游静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晕过去了,所以对后边儿的事儿是全然无知的。
寒墨将东西都准备好,要施法引胎的时候还是犹豫,“陛下,若是撑不住了就,我们……”
“朕可以。”
枵昴打断他的话,争分夺秒的意思很明显了。
其实他这话也不是单纯逞英雄的义气之举,不计生死的拼尽一身法术护她周全,总归是可以的。
寒墨看出他的决心,便也不再多话,将刚刚预备好的药揉揉成一团,送到游静身子上方。
“嗯……啊……”
刚刚接触到,游静便是一声惨剑
上边儿都是催产固体的药草,再加上剥离胎儿的法术,痛感比生生的剥皮抽筋更甚。
枵昴皱起眉头,一颗心如刀劈斧砍火烧,纵使知道这寒墨必定会想尽办法减轻游静的痛苦,他也还是害怕的厉害,完全听不得游静惨烈的呼痛声。
寒墨又何尝心安,若不是对医术实在精通,这会儿怕是早就扛不住心理折磨崩溃而去了。
“帮我拿把匕首来。”
专心治疗腾不开手的医神冲着廿七吩咐,后者连忙跑到外边儿厅里取了把尚未见过血光的递上去。
枵昴见他拔掉刀鞘,语气立刻急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也不怪他生疑,拿着匕首治伤这种事儿,看上去实在是新鲜。
“这孩子胎位不正,必须法术和药物的力道不足以让他出来,只能用匕首强行剥离,以保母体。”
寒墨眼神仍旧是不偏分毫的落在游静身上,话间已经将那匕首挥出去了。
“啊……”
游静疼得狠了,胡乱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衣服早已被汗浸得湿透了。
枵昴闭上眼睛不忍心看那匕首在她周身来回飞舞的景象,却很快又睁开,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瞬间。
若是真的有个什么意外……总要时时刻刻注意着才好。
游静喘着粗气,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和汗水在脸上混杂着,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快,准备止血汤。”
寒墨敏锐的发现公主的出血量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而且增加的速度极快,只靠法术止血,很难了。
廿七结果他抛过来的药包,匆匆的跑出去熬药了。
分秒必争的时候,气氛总是显得格外紧张。
“他们就在里边。”
“快……把这儿包围起来。”
外边儿各种嘈杂的声音传进来,房间里的人心下均是一抖……居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