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埠也就罢了,他曾多次提起那本受尽追捧的医书是出自他的手,依着他的性子,有所保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可孟藫这一桩,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
“想什么呢?”
直到枵昴气喘吁吁的儿搬了酒来,她还是一副愣神儿的模样,被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被无视的人无奈摇头,“你呀,总是动不动就把我无视。”
公主瞧着他那委屈的模样,倒是真的生出几分愧疚来,“得,是我不对,自罚一杯总行了吧。”
枵昴眼看着她拿了最大号的酒杯也没有拦着,一个想借酒浇愁的人,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
他又何必与她呛着来呢?
游静一杯一杯的喝下去,眼睛红红的,浑身都透着浓郁的酒气,看得枵昴这个心疼,分分钟忍不了了。
“申竺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什么话都敢,什么人都敢编排。”
“看我回头收不收拾他就完了。”
“不怪他。”
公主喝得醉醺醺的,他话倒是听得清楚,“原本就是我太弱了。”
“静。”
这样的话,枵昴是一句也听不得的,特别是从她自己的嘴里出来。
“那你是你稳定了界的局面,我们现在的兵将那个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聚到一起?”
“我不许你这样贬低自己。”
“并非是贬低。”
游静摇头晃脑的,都有些坐不住了,嘴上却不停的念叨着,“申竺得对,我枉有一个擅毒能医的美名。”
“母后中毒,我无计可施,只能任人摆布。”
“就连自己,也在毒物上着了人家的道,我真的很没用。”
“陛下。”
孟芃心里火急火燎的,又不好去打扰那对难得独处的情侣,便只要一直在游静房门口候着,想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瞅上一眼,也好落得个心里踏实。
“游静她没事儿?”
“情绪不太好。”
枵昴如实,“刚刚我对申竺也凶了些,并非不顾及你的面子,只是……”
“陛下您就别这个了。”
孟芃瞧着公主那醉醺醺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就他得那话,也就是您脾气好,若换作是我是您,我都能当场掀桌子揍人。”
枵昴笑了下,还未多,便听她又道,“还有,我和申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是他我是我,陛下日后要赏他也好,要罚他也好,都与仙无关,也不用看仙的面子。”
“你们……”
听着这话枵昴难免惊讶,“是因为静的缘故?”
“不是。”
孟芃笑得无奈,“陛下您想多了,我只是最近才想明白,他不是合适的人。”
“与游静无关,您也不要因此有什么压力或顾虑。”
枵昴点头,却有更劲爆的消息,“若是这样的话,申竺我便不想让他留在仙游宫了。”
“陛下的意思是?”
孟芃一时没有明白。
枵昴明显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只静这一桩。”
“他最近做了些过火儿的事儿,私下里结党营私拉拢自己的人也有,不知道打得是什么主意。”
孟芃大约也能想到他的吃相,只是不会再似从前那般为他辩解,“仙请命,先将申竺囚禁,请巴庄将军着手严惩,免得泄露了我们的兵将部署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