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5 章(1 / 2)异界狩魔日常首页

在阿尔托家,伊薇特旁观“双方坦率交谈充分交换了意见并增进了解新闻黑话意思是吵了一架,但是没打起来”然后她说要去大学里面露个面就此告别了他们,然后乘坐马车前往学院。

从14世纪起地下超凡者们就时有建立秘密结社,并时常集会而且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她所在的俱乐部就是一群模仿秘密结社的大龄中二病,只不过他们知道成员家庭和真实姓名只是在而已。

秘密结社的成员代号也通常有各自相应的命名规则比如以十二星座、希腊诸神、塔罗卡牌等等命名。

就是不知道黑袍人和杜兰所在的组织是以什么命名,如果知道了命名规则,再从其他遗物里寻找就要容易很多了。如果结合那本笔尖下的伊兹拉岛来看,再加上“沸血湖主”的代号或许和地名有关?

伊薇特思索着她对别人的优势在于,她是知道杜兰的代号的这样从结果倒推原因就要比在一堆可能性中抽丝剥茧容易许多。

不过她潜意识明白“沸血湖主”这个名词不能由她暴露给组织。不知道为什么但她隐隐有种直觉每次杀死了超凡者,她就会做有关死者的梦,然后感觉自己能力变得更强,虽然还没突破第二层源质,但她感觉像是触摸到它的天花板了,这一切有些不对劲,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还是去大学的图书馆查一下“沸血湖”在哪吧,如果有了线索,就制造一种巧合把它捅给特殊使命局。

伊薇特就读的皇家大学古典文学院有着内容非常丰富的藏书,不过她刚来到图书馆,就遇到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她那过于热情的导师先生。

她一言不发,灵巧地躲到一个书架旁,用书本隔绝了对方的视线。

还好还好,我可不想刚听完一场没有营养的幼稚争吵,又去导师的尬聊下午茶浪费时间。伊薇特刚刚才庆幸不已,一扭头,只见一个眼熟的男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你是……费唔……”他刚要喊出来,伊薇特手疾眼快,一下子捂住了他嘴。

想起来了,好像是导师的一个学生,也就是我同学貌似……伊薇特左手做了个嘘的姿势,慢慢放下了捂嘴的手。

“你是叫加里是吧?同学。”

加里满脸通红,胡乱点了点头。天哪,上次昙花一现的美少年,他的阿尼多斯竟然出现了!

最近他放弃了观察导师女儿的小爱好,这让导师对他大加赞赏,以为他终于把精力放在了学习上,而不是骚扰自己的女儿。只有加里知道,自己的女神现在已经变成了男神。

“加里,我想安安静静看会书,所以不愿意惊动导师,刚才你快叫出我名字了,所以我不得不阻止你,抱歉。”

“没、没关系!”加里全身僵硬地立在一旁,心里想着天啊,他态度真是亲切和蔼,拿书的动作是多么文雅端庄,就连刚刚捂自己嘴的动作也是如此迅猛敏捷,带着一丝充满侵略性的的男子汉气概,身为不用努力的贵族,还这么努力专注于学术,费雪先生真是太完美了!

咦,为什么费雪先生换书的速度这么快?好像看完目录再粗略翻一遍就换下一本了。

“费雪先生……”加里在一旁弱弱地用拘谨的声音说。

“我们是同学,叫我伊维斯就好。”

“伊……伊维斯,你在找、找书吗?”

“是的。”伊薇特皱眉,随口一答,这书也太难找了,很多古籍还是手抄本,看得眼睛累。

“不知道我……我是否能够帮得上忙……”

嗯……伊薇特突然想起来,她同学是学习古典文学的,比自己这个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显然更加靠谱,还是求助专业学霸吧。

“沸血湖,你知道沸血湖这个地方在哪吗?有没有记录它的任何书籍?游记、诗歌什么都可以。”

“沸血湖?有倒是有……”

“在哪?!”伊薇特眼睛亮起来。

“地狱。”加里斟酌着回答,“神曲中,地狱第七层就是沸血湖,但丁曾描写掌管沸血湖渡船的喀戎载上灵魂穿过湖面的场景。”

沸血湖的主人是喀戎,而喀戎也是希腊神话中半人马怪的名字。

原来如此,这个组织命名的规则并不是地名,而是神话怪物!

“我知道了!谢谢你,加里,改天请你吃饭!”伊薇特一阵风似的不见了,留下呆滞的加里。

吃饭?他的男神邀请他共进晚餐?!啊啊啊啊!

……

神曲,神曲……

伊薇特在位于苏格兰场的伦敦警察厅找到了阿尔托所说的旧文件柜,里面保存着黑袍人藏身处找到的所有书籍,其中一些涉及超凡知识的禁书肯定已经搜走了,其他都是一些考古学期刊、报刊剪贴簿、冒险纪实等,她找了一阵,果然找到本旧旧的神曲,翻开加里提到的章节,赫然有着一行熟悉的批注:10月9日,金丝雀码头,海鸥号。

这行字的字迹和杜兰一模一样,他在书里写下一行批注,而这本书后来在黑袍人遗物中找到,证明书果然是他们秘密交流的方式。

而杜兰提到的金丝雀码头,伊薇特记得,温斯洛说过那把损坏的重要匕首是从这个码头走私进来的,14日是她穿越来的时间,11日是红磨坊杀人案发生的时间,那么杜兰9日托人把匕首带给黑袍人,黑袍人接下来投桃报李,帮他完成仪式移植源质,接下来遇到自己被杀,时间上完全说得通!

伊薇特再一次出现在阿尔托家中,向总警司先生展示了自己的发现。

“你确定你的能力不是预言术吗?”阿尔托惊讶地问,“我看看,这行字确实是杜兰的笔迹,幸亏你没漏掉,我还以为所有能找的线索都被找到了,偏偏忽略了最关键的东西。”

这些书都是出租的旧书,上面不止一页被写了涂鸦,没人会注意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他把那页带了字的书页钉上墙,这次从图钉处蔓延出三根红绳。一根连接杜兰,一根连接黑袍人托马斯西蒙,最后一根连接一张没有打叉的照片,但伊薇特不认识这个人。

“谢谢您,费雪小姐,您帮助我们解决了非常重要的问题,虽然尤利西斯爵士可能已经写申请了,但我也会从我的角度发一封报告,建议组织给您丰厚的奖励!最后还请您务必考虑我之前的提议,苏格兰场是最适合发挥您才能的地方!”

好不容告别了热情洋溢的阿尔托总警司,伊薇特决定前往汉普斯特绿地,告诉尤利西斯和温斯洛事情的新进展,毕竟她现在是受雇于尤利西斯的赏金猎人。

呃……虽说如此,但如果把“上司”这个词和尤利西斯联系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一进门,温斯洛就满面笑容地迎上来:“伊维斯少爷,好久不见,爵士先生在起居室,需要我为您引路吗?”

“嗯……不用了……”伊薇特有些毛毛的,他眼睛根本没在笑!

“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就请留下来过夜吧。”温斯洛说完,微微欠身退到一边。

好像根本就没拒绝的余地,伊薇特忐忑不安地走上楼梯,感觉自己像犯错的小孩,几乎要缩在墙角走了。

起居室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她悄悄进门,果然尤利西斯在拉小提琴,他弓法优美娴熟,就连难度极高、被称为魔鬼指法的帕格尼尼5号随想曲也演奏得轻松惬意,烈焰般激情的琴弓在弦上大胆跳跃,一段段华丽乐章仿佛扑面而来的海潮,气势磅礴,锐不可当。

阿尔托有时候会骂他“拉锯条的臭贵族”,倒是言不符实,如果他是个没有超凡能力的普通人,可能会成为一位有名的小提琴演奏家。

但是,为什么他好像并没有专心演奏,似乎在用口型说什么?

伊薇特仔细一看,原来尤利西斯在用口型重复着:“温斯洛很生气,你小心点。”

之前她搬去考文特花园时,温斯洛也交代过她,遇到事情要谨慎,结果第一次接触超凡事件她就力克畸变者,显然是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但伊薇特想说,这究竟是谁的错啊?!还不是尤利西斯搞事出卖我!

就像等待参加完家长会的父母,在她复杂的心情中,晚餐终于开始了。

温斯洛还是穿着一丝不苟的黑白燕尾服,指挥着仆人摆餐具和上菜,伊薇特坐得端端正正,突然感觉温斯洛来到了自己身后。

“伊维斯少爷,我听说根据检查来看,杜兰先生是一位达到第二层源质的超凡者。”还是以往温和的语调,但总给人不祥的预感。

“是吗?我当时不知道诶……”现在就要装傻。

“没关系,今天的甜品是潘趣酒,请少爷好好品尝。”温斯洛亲自端上一杯雪白色粘稠的玩意,放到伊薇特面前。

呜呜呜……还以为只有尤利西斯这种沙雕才会得罪温斯洛,没想到自己也这么快撞枪口了。阿尔比恩的甜品通常不招人讨厌,但潘趣酒例外,这种奇怪的饮料加入了打发的蛋清、酒、果汁和丁香肉桂等香料,味道非常诡异,而且她无法接受生蛋清。

“啧啧啧……”见温斯洛转身去了厨房,尤利西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感叹着,“闻起来还是那款经典配方,前调像是雨后青绿草地的新鲜蛞蝓,中调透着一丝腐烂木头的幽香,基调则是一尾散发着海洋咸腥的比目鱼。”

别说了……

正当伊薇特打算含泪咽下时,尤利西斯却伸手把杯子捞了过去,他盯着那可憎白色粘液,像是催眠自己似的喃喃地说:“既然你这么讨厌这该死的玩意,那我来帮你喝掉,算是我的歉意……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不过只要不是黑布丁,我想应该可以……”

“爵士先生,请放下伊维斯少爷那份,既然您这么想要喝潘趣酒,厨房里还有很多剩下的。另外,不要想着用超凡能力蒙混过关,我会看着您喝下它。”温斯洛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用一种或可怕的微笑端着汤盆。

阿门……伊薇特虔诚地为可敬的尤利西斯爵士祈祷。

短短的几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比如伊薇特又抽空去学院了一趟,请了同导师的7个同学去主教冠餐厅共进晚餐,除了那天为她提供灵感的加里有些失落外,其他人似乎非常开心,大概是加里不太喜欢法兰西菜肴吧?

时不时她也去“思维迷宫”晃一趟,看看推理迷们有没有卷入什么神秘事件。经过三位伙伴的大肆宣传,她已经成为了俱乐部所有成员仰慕的名人,只要她来到俱乐部的活动场所,身边总是围了一圈人,他们七嘴八舌提出关于那天的各种疑问,仿佛听她亲自说出来是自己毕生的愿望似的,连夹竹桃和马钱子都在旁边起哄……呃,箭毒木例外,他的新已经开始动笔了,据说主角是位腰挂佩剑雌雄莫辨的天才美少年侦探,光是听到这一连串的形容词,就让伊薇特心中恶寒。

另外还有些事情就不是她所知晓的了。

就在她把神曲提供给了阿尔托的晚上,一辆黑灰色、车厢只有通风口的封闭马车才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穿过泰晤士河畔的叛国者之门,来到早已成为阴森恐怖代名词的伦敦塔。这座罗马时代风格的古老建筑曾经是阿尔比恩王宫,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废弃,然后被改建为兵营、武器库,最后则作为监狱和刑场使用。

在一座小小的塔楼前,马车上的囚徒被拖了下来,他浑身爬满一种带着奇异符文的水蛭,被押解他的斗篷人推入塔楼中。

那水蛭在特殊使命局中被称之为“镇巫水蛭”,早在中世纪的猎巫运动中就大量投入使用,只要吸附的数量够多,能够阻断第四层源质胜利以及更低阶超凡者的神秘力量,让他们暂时保持普通人的实力。

如果伊薇特在这里,她一定能认出这个被抓住超凡者的脸,那是神曲红线蔓延牵扯到的第三张照片,一个没有打叉的照片。

塔楼中,三位穿长袍、戴面具的神职者在等待着,直到囚徒被拖到他们面前的法阵。

“米切尔,或者我应该称呼你的代号鹰身女妖?”中间那位神职者开口,“在四年前,我们的审判官就发现你觉醒成为超凡者,你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也没有强迫你为我们工作,只要遵守规则,你可以在社会上取得非凡的成就和地位。但你却不顾我们的劝告,一意孤行用非法手段追求禁忌知识,你的行为触犯了超凡者律法,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辩解?哈哈哈哈……我是寻求真理的普罗米修斯,你们这群攫取了力量的簒夺者,编造谎言来愚弄我们,你们是卑鄙的狱卒、告密者和间谍!”米切尔嘶吼着,他是如此愤怒,以至于爬满“镇巫水蛭”的皮肤青筋暴起,那些黑色的恶行蠕虫也随着他的动作大了一圈。

“你的所谓追寻真理的过程违背了禁止仪式的条例,据我们查证,你与至少和4起妓女虐杀案、2起流浪汉分尸案有关,米切尔,你是个罪孽深重的恶人。”

“不……我没有罪,我是命定的神选者,广袤苍穹之上的吾主启示了我,血是祂所欲,而魂为祂所需……我只是把本属于祂的事物献给祂!”

“被你杀死的是人,和你一样的人,看来你已经彻底被古神力量迷惑,成为了残害凡人的野兽。”

“可笑的伪善者,哈哈哈哈……我是比他们更加高贵、更加优越的存在,人类之间的不平等是天经地义的,哪怕凡人自己也会分出三六九等,在新大陆,他们收集土著的头盖骨,剥下腿皮制作靴子,因为文明世界的人比土著更高等!你们难道没有低头看看这个罪恶的城市吗?它永不饕足地吞咽着少女、孩童、妇人和男子,弱者就应该被淘汰!这是社会在新陈代谢,我不过是利用它吃剩下的一点点残渣,真正的血泪浸透了每一块布、每一颗糖,而你们却从来视而不见!”

“谦卑的人享受长久的平安,但是骄傲的心中却存在着嫉妒和忿怒……”审判者们齐声祝祷着。

左首那名神职者从自己位置上缓缓走出来,长袍下微微响起镣铐的撞击声,他说:“无论何罪,都有它该得的刑罚。在那里骄傲的人将充满了惊慌,贪心的人将受贫穷的折磨。我认为他应当接受审判。”

“他应当接受审判。”另外两人附和着。

“你……你要做什么……走开!谎言的守卫者!你们没有权力审判我!”米切尔尖叫起来,尤其当他看到向自己走近的神职人员的手时,他更加畏惧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软若无骨,粘滑潮湿,就像是无脊椎动物的躯体,它还在逐渐变长,仿佛海葵摇曳的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