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文化艺术节在大理艺术学院大礼堂如期隆重开幕。向阳与楚娟提前三天就已经带队来参加彩排。原本想着这么重量级的节目肯定得享受贵宾级待遇，等向阳牛哄哄跟承办方大理艺术学院交涉问就餐住宿给我们都安排好了吗等事宜的时候，学院一位工作人员非常客气地回答了两个字：“自理”。

向阳琢磨琢磨也是，看现场已经忙得乱成一团，只好与楚娟带着孩子们出来，转了半天找了一家条件基本可以价钱又不高的宾馆住下，与楚娟坐下盘算了半天，决定这两天先省吃俭用，等演出完事领孩子们吃一顿好的。

好东西也许真的是得精雕细磨，彩排走位折腾了两天，艺术节的大幕终于徐徐拉开。亚溪河的节目是压轴大戏当然得排在后面，估摸着时间总也得接近晚上，向阳索性和楚娟领着孩子们到台下最后边看表演。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其艺术水准必定水涨船高。抛开大理艺术学院开场歌舞的超高专业水平不说，各学校选送的节目质量之高超出了向阳的预想。

向阳看着看着觉得心里没有底气了，转头问旁边的楚娟：“我怎么觉得心里没底啊，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也太厉害了，咱们要是折戟沉沙兵败乌江，可没有颜面见江东父老啊！”

楚娟笑道：“向阳，你平时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也有认怂的时候？你就踏踏实实看你的节目吧，别的不敢说，就这种水平的艺术节，我还是有信心的，听话，乖！”

“滚！挺大个姑娘，有点儿正形。”

虽有楚娟宽慰，向阳还是不放心，怕再看下去影响自信，借口出去抽烟离开了礼堂。刚走出门口，一个身影急急转身，仿佛怕他看见一样，几大步转入树丛后边不见了踪影。

向阳心里疑窦顿生，看着这身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走路的姿势竟有几分眼熟。向阳脑袋转了几个圈，猛然想到：“李晚成！”

李晚成走路的姿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向阳和他在一起好几年，知道他右脚在当年逃单时候崴伤过，痊愈之后走姿微变，步伐快时右臀扭动欢快，所以向阳才一眼看出。

向阳心下惊诧：“这小子不是回重庆了吗，怎么在这儿出现了，出现了跑什么啊？”追上去转过树丛，那人却已经没有了踪影，掏出手机来给李晚成打电话，李晚成的电话已经停机。

向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带着一脑袋的问号回到礼堂接着看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