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暗自皱了皱眉,问道:“贤弟不再考虑考虑?”
嬴纪淡淡道:“嬴纪只是个外人,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刚刚还说自己是苏家的一份子,现在又是外人了?
苏竹皱眉捏了捏鼻梁,有些怒其不争,你与大夫人都是那般水火不容的田地了,还要坐以待毙?!
只是他脸上仍是笑道:“贤弟再想想吧,愚兄先告辞了。”
嬴纪起身道:“嬴纪送二公子。”
把这公子哥送走后,嬴纪才缓缓坐回石凳,说实在的,他有些懒得跟这位二公子虚与委蛇,还不如多去修炼一会。
而苏竹走出苏梅的小院后,微眯着眼,脸色颇为阴沉。
原本他觉得拉拢嬴纪一事可是十拿九稳的,印象里嬴纪明明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啊?怎么身边有了气海境武者,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就算他背后有个不为人知的大家族,可连回家认祖宗都做不到,可见其生父在家族中的地位也尚不安稳,否则何至于此?
苏竹如今虽然高看嬴纪一眼,却是不怎么忌惮的,只是一想到嬴纪身边那个田言,苏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邪欲,他瞥了一眼身后的那对姐妹并蒂莲,轻笑道:“回屋,品箫。”
大夫人院内,这些天大夫人很是坐立不安,实在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太过荒诞,让人难以接受。
现在府上人人都传嬴纪背后的家世,大夫人再怎么怀疑,也由不得她不信,否则一个出身下贱的混小子,怎么就让一名气海境高手对其恭恭敬敬了?
除了大夫人,就数大丫鬟秋草战战兢兢,这些天都不敢离了自家院子。
听完王管家的报告后,大夫人皱眉思量着,这些天嬴纪似乎只是龟缩在院子里修炼,居然没什么动作,这让大夫人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隐隐有些不安。
松儿还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他的那三位教武的师傅,实在是派不上用场。
其实倒也不怪他们,这三人虽然习了十多年武,可天赋不好,功法又差,还只是徘徊在后天境界,因为对后天境界研究比较深,这才来指点大公子打磨身体,大公子步入先天后,这三人更多是给大夫人打打下手。
嬴纪练的天霜拳远远超出他们对武功的理解,加上当时石豪以为嬴纪就是个有几分蛮力的普通人,大意轻敌才让嬴纪一招重创后按着他揍,若再来一次,石豪觉得自己未必会输那么惨。
至于林业、孟武两名师傅就更凄惨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给人打晕过去,事后知道貌似还是被名女子打晕的后,更加羞愧难耐,觉得脸上挂不住。
大夫人叹了口气:“让你的人继续监视,小心些别露出马脚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是。”
……
嬴纪在屋内缓缓运转着周天,同时享受着田言在一旁用清丽嗓音轻声朗诵书籍。
书是从苏府的藏书阁拿的,都是些史料方面的,寻常苏家子弟就能随意借阅。
这些天嬴纪也算饱“听”诗书,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大致了解。
当今一统天下的王朝名为盛朝,大概是在六十年前建的国,有点类似前世的隋唐,是外甥篡了老姨夫的位,不过也没有对前朝萧氏赶尽杀绝,反而封了侯。
而前朝一位藩王眼看自己皇帝哥哥翘了辫子,就闹起了独立,自封为皇帝,号西楚,跟陵州离得还挺近。
如今的盛朝颇有些外强中干,开国高祖在位二十年,共有六个儿子,晚年闹出一个五龙夺嫡,最终老二上位,除了老六年幼,其他的都死干净了。
老二武烈帝在位三十余年,不知道是不是年轻那会杀业太重,年老便遭了报应,虽然妃子众多,子嗣却少,更是夭折者甚多,驾崩后唯一遗留的男丁,居然只有一名不过八、九岁的小小孩童。
孩童继国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权臣当道,外戚干政。目前数丞相一脉最为势大,权倾朝野,接着便是异姓王朱冉,握有一部分兵权,也不可小觑,论亲戚关系他该给武烈帝叫声舅舅。
反观武烈皇帝唯一还剩下的亲弟弟,当今皇上唯一的亲皇叔,这位姓嬴名未号宁王的王侯爷,本该是丞相一脉眼中的头号钉子,可他倒好,先帝在时,不碰兵不碰权,只顾享乐,单是歌姬王府上就养了三百,还不算其他的奴仆下人。而武烈帝驾崩后,他还是那副德行,似乎没有半点胸怀大志的意思。
加上这位王爷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虽然经常出入烟花地,传言私生活也糜烂不堪,偏偏到现在都没娶妻,更别提子嗣。
可怜泱泱大盛,唯一剩下的正统血脉,便只有这位烂泥扶不上墙的宁王,以及九岁的小皇帝了。
前者没有子嗣,后者就是想生儿子估计也有心无力,盛朝虽然国力还算强横,可内里却是危机重重。
田言合上书,看向嬴纪道:“看来当今天下,算不上太平之世。”
嬴纪点了点头,却是想到更远,天下不太平,机遇也就多了,自己仗着系统加身,将来未必不能在中原积攒一份偌大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