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震惊过后眼中亮起了星星,仿佛嗅到了卦的味道。
“啊这……恭喜……纪兄了?”白云东道。
“老子姓嬴……”嬴纪也没回过神。
方妙微愣过后,看向李天尘的目光略有不喜,玉女剑宫在白灵身上押了重注,可不允许有这种牵动她心弦的变故存在!
台下白风鹤的表情尤为精彩,嬴纪唯恨为何偏偏这一场自己不在台下,不然一定要给白家主敬杯热茶,败火!
白风鹤好像吃了火药一样,脸色阴沉的吓人,椅子扶手已经给他捏成一块块木屑了。
苏三友坐立不安,生怕这个老头忽然发疯,到时候离他最近的自己可就遭殃了。他哭丧着脸,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姐姐,苏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意识他别乱说话。
苏三友立刻捂住嘴,狠狠点头。
李天尘杵在台上,直到白灵彻底下了台,他才如梦初醒,下意识伸了伸手,呢喃道:“白灵……”
原来……是我错怪你了……
他本想立刻追上去,可看到白风鹤一副要活剥他的样子,李天尘只好压下心中冲动,瞥向了苏家人群,找寻着嬴纪的身影。
只剩最后一场了,只要打败那个罪魁祸首,李家就保住了!
看台上满是喧闹与谩骂,不难看出他们对这个结果十分不满意。
李家众人个个脸上喜庆得很,尤其是那些年轻人,对李天尘自然更加崇拜。白家一名少年十分不爽,骂了句笑个头,立刻被耳尖的人听到,李家的少年少女们最是气血方刚,如今李天尘又杀进决赛,更是让他们有些飘飘然,一时忘记两家的差距,立刻怒怼回去。
白、李两家一时互相谩骂起来,大长老见氛围不对,立马招呼苏家人往后躲躲。
大家手上都是有几招功夫的,骂着骂着难免发生你推我一下,我再推回来的情况,然后顷刻间化作乱战!
更远的看台上原本对比试结果十分不满的观众们,一看到那边打起来了,立马又来了兴致。
李天尘急忙上去劝架,他可不想此时功亏一篑!
酒楼上嬴纪笑骂了句大长老真是个人精,接着又对白云东、白潇二人道:“不下去凑个热闹?”
白云东摇摇头,白潇假装没看到下面的情况,嘀咕了句:“多粗鲁呀……”
嬴纪就不明白了,你俩是白家的人吗?
虽说嬴纪乐得看他们狗咬狗,不过白、李两家打不起来的,看台上可是一大片吃瓜群众,白风鹤丢不起这个人。
家族血战可以,可这种为了一点小摩擦演变成混战的情况,传出去只怕要被人笑死。
果然,白风鹤起身呵斥道:“够了!”
他这一嗓子夹杂着内力吼出,如同于地面炸起一记惊雷,顷刻间镇住了所有人。
“白家子弟!都给我住手!”
白风鹤胸口不断起伏,看得出他被气得不轻。
“都给我回家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自己的女儿一眼,白灵神色略微暗淡,觉得有些对不起家族。
“白灵!”李天尘快步追过来,想要拉住她,白灵却头也不回,脚尖一点腾身离开此处。
李天尘只得满脸苦笑。
也罢,明日取得大比第一后,再好好向她赔罪。
李天尘好似解开了心结,心情十分畅快,更是觉得白灵心中肯定有自己,这事十拿九稳!
酒楼上,嬴纪难得笑开了花,心情十分畅快,他觉得明日决赛,十拿九稳!
长宁府,春月坊。
最当得起雍容华贵四字的丰韵美妇听过韩姨的报告,点了点头,叫她先下去。
她昨夜思虑了一宿,今早便改了主意,还是不去那常平府了,若是师父知道她违背师丈遗命,偷偷去见了嬴纪,恐怕只会害了两人。
自嬴纪出生起,她便奉师丈之命,负责在一旁监视,当年妇人不过才娉娉袅袅的十四岁,如今十六年过去,她也从豆蔻少女变作半老徐娘。
女子当然不满,即委屈又愤懑,一生大好年华,荒废在了陵州这处偏远之地,可师门规矩,让她不敢不从。
当年师丈让她留此照看嬴纪,并叮嘱只要嬴纪不死就行了,不用管别的,更不许干涉他的成长,如果他一辈子没有出息,那就一辈子别告诉他他的身世。
当时女子问师丈,嬴纪怎么才算有出息?师丈便给了她一面铜镜,说什么时候铜镜碎了,你就可以着手实施我的那些后招。
然而十六年过去,一年年,女子只是愈发失望,她本以为嬴纪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了,而她也要默默守着这少年直至老死。
可如今传来的种种消息,都昭示着嬴纪的变化,他似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孱弱少年了。
那么,铜镜呢?
女子翻找出一个华贵木盒,略微颤抖地将其打开。
里面放着一面手掌大小的铜镜,被一只手帕遮盖住镜面。
女子胸脯不断起伏,一片巍峨景象。
原来不知何时,铜镜已龟裂成无数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