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放纵妹妹刁蛮任性的人,品质上绝对有瑕疵。
“这是应当的,阆某已经命人备好了礼物,稍后便会去张家赔不是。”
阆举苦笑道:“舍妹尚在襁褓之中,父母便相继过世。阆某那时一心要子承父业,将心思都放在医术上,故而对年幼的妹妹疏于教导,以至于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
“不瞒秦姑娘,阆某也曾试图要教育舍妹如何为人处世,可每每看到舍妹与亡母八成相似的脸落泪,重话便无法说出口。再加上阆某曾娶妻不贤,差点害了舍妹,所以……”
阆举哽咽,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不曾打听过秦家的事,秦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免有所动容。
“阆大夫喝茶。”秦桑不知该如何劝慰,毕竟他们不算熟悉,这些都是阆家的家务事。
兄妹与姐妹不同,又在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古代,阆举没能教导好年幼的妹妹,也是情理之中。
阆举借着饮茶的动作,整理好情绪。
“让秦姑娘见笑了。”阆举苦涩的开口,“今日登门,除道歉之外,也是来付张姑娘服下那颗解毒丸的银子。秦姑娘切莫推辞,作为兄长不能约束妹妹,而使客人受苦、受惊,阆某于心不安。”
“五十两。”秦桑干脆的报价,对阆举有些同情,“银货两讫,阆大夫也莫再将此事放在心上。回家路远,请恕秦桑今日不便再招待。”
秦桑端茶送客,对阆举的同情心,只是因为她刚刚体验要养大妹妹的心酸,却不足以因他而浪费时间。
送走阆举,秦桑去了趟市场,买了几套制药需要的工具,又定制了一批陶罐、瓷瓶等器皿。
原谅秦桑赚银子不易,除了零售的药需要用小瓶装置,给老顾的货用大容器能解约不少成本。
“秦姑娘,好巧。”
书斋外,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
秦桑转身望去,福身道:“于公子也来买书?”
“闲来无事,便想寻几本新书。”于孝文做了个请的手势,温和的道:“于某自幼便被家族寄予厚望,这次受伤才惊觉,除了读书之外,竟然什么都不会做。最近虽然在练习用左手执笔,却始终不及右手。”
“练字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于公子莫要心急,有志者事竟成。”秦桑勉励道。
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的都诉苦,让秦桑有些不适应。
莫非古代的男子都是这般?
说好的沉稳内敛呢?
“多谢秦姑娘宽慰,于某也有此意。”于孝文想要拱手作揖,却忘记自己有伤在身,故而苦笑道:“不耽误秦姑娘选书,于某告辞。”
“于公子慢走。”秦桑浅笑道别。
目送于孝文踏上二楼的背影,秦桑微微皱眉。
大户人家的公子,果然与普通人不同,手足之情淡漠。
“或许这也是他的幸福,至少不会因为被手足残害,而痛心疾首。”秦桑低喃,转身去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楼梯之上,于孝文在拐角之际,看向秦桑的目光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