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举擦着额头的汗珠,向县令禀报道。
这几天一直不曾离开过病房,就连打盹都只能是坐着,阆举心惊胆战的眼睛都凹陷了。
“好!”县令高兴的大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可能会吵醒贵人,忙压低声音道:“你用心医治贵人,药方用最好的,稍后少不了给你的赏赐,本官也会在贵人面前替你美颜。”
“多谢大人。”阆举忙拱手道谢。
屋顶上的黑衣人看了一会,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仿若他从不曾出现过夜色中,可见轻功之高。
而县衙后院有贵客一事,整个通县皆无人知晓,或者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老顾离开两日,有秦柔这个大方的妹妹,秦桑得知是谁偷了她的东西,明面上却按兵不动。
“呼……”
骨笛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又像是踩断了树枝,在夜色中极为难以分辨,寻常人根本不会认为这是人为发出的响动。
站在房檐下的秦桑,蹙眉看着骨笛,以为是老顾送错了,下一瞬便发现面前多了个黑衣人,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双手紧紧的捂住嘴巴,秦桑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心跳的频率。
“姑娘有何吩咐?”黑衣人立在月色下,周身的气息很单薄,不盯着看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我这里有一包药,你帮我下到村尾第三户人家的男人身上。记住,是所有男人。”秦桑递过一包药,吩咐道。
“是。”黑衣人接过药包,也不问缘由便要离去。
“等一下。”秦桑开口唤道。
“姑娘还有别的吩咐?”黑衣人没有多余的语气,却透着几许不耐。
“如果你是长期在这周围,以后每天晚上我会在厨房里留些饭菜。我不会轻易请你出来,也不会向任何人透漏你的存在。就从今晚开始,我现在去厨房。”
秦桑说完,便拢着衣襟去了厨房。
对方是老顾的人,秦桑不管他为何会存在,总不好白用别人的下属,饭食便是她支付的薪资。
黑衣人怔了一下,望了一眼秦桑的背影,转身踏着月色离开。
若是有人看到县衙里来去自如的黑衣人,便会发现和这个为她办事的黑衣人轻功路数极为相似,只是更胜一筹。
不提黑衣人下毒之后回到顾家,鬼使神差的去厨房饱餐一顿,忽然觉得自己留下来保护一个农女,也不是件很难接受的事情。
秦桑第二日起床做好早饭之后,给秦柔留下字条,让她今日和宋寡妇母子去山里实习,她则是去县城义诊。
毕竟是第一次义诊,秦桑也不确定会有多少人前来,也不确定准备的药是否充足,只能尽力而为。
“桑丫头,老夫来的可比你这主人还早,你是不是该罚啊?”
张老见到秦桑,捻着胡子揶揄道。
“晚上我做东,做几道拿手菜给张老可好?”
秦桑和张老算是忘年交,知道张老没有恶意,便笑道:“今日要辛苦张老了,要是不借着张老的名头,只怕没人肯来我这里义诊呢!”
“贫嘴,老夫的名头还能有你小生意的名号大?”瞪了秦桑一眼,张老喊道:“张晓,快去帮忙把门打开,该支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