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气的炸毛的公子,秦桑险些破功的笑出声来。
现在她是大夫,治病的方案她说了算,在不危害病人身体的情况下,自然是以她的喜恶为主。
“公子出身不凡,见惯了富贵荣华,自也该知道越是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上了年纪后越容易生病,整日用金贵的药吊着方能维持生命。”
“可公子知道乡下人家常常饥一顿饱一顿,每天有干不完的活,为何却出了天灾人祸的,很少会有人得病吗?”
秦桑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又一次落座,定定的望着公子。
“本公子如何得知。”大概是刚才说话多了,公子这会说话的中气都弱了几分。
“古人云饱暖思,而老百姓累了一天,只要能有口饭吃就是好的,所以他们吃得下真正对身体好的粗粮。我之前给公子开的膳食方子,公子是不是觉得吃不下?”
秦桑淡淡的问着,不用她去监督,便知道吃粗粮对于这些公子哥而言有多为难。
才二十出头的少年就三高严重,还有肥胖症,肝功能也出现问题,这绝对是要命的节奏。
“我虽然是大夫,可也是乡下长大的粗俗丫头,不想和公子你说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用白话讲,出汗可以排毒养生,运动使人健康,好梦使人长寿。而公子认为,你现在能做到哪样?”秦桑再问。
“……”一样也做不到的公子,无言以对。
“我可以用药方为公子治病,且效果会更快。但我也明确的告知公子,日后必定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且影响寿命。如此,公子还不愿一试吗?”秦桑追问。
“可……”公子的脸涨红,“本公子不会。”
秦桑的下巴险些掉在地上,合着这位差点发火,是因为不会做,而不是不敢过苦日子吗?
“是我疏忽了,这就安排人陪同,保管让公子你很快就学会。”秦桑愣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凡事量力而行,公子觉得咬牙也坚持不住的时候,可以找我说明,我会酌情修改方案,不过公子想要达到预期的效果,时间上会加倍。”
“还不找人,愣着作甚?”公子怒吼。
纵然距离有些远,可他就是感觉到秦桑刚才有嘲笑他。
“成,您先坐这歇会,我这就去给你安排人手。”秦桑起身,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身,对公子道:“对了,住宿费暂且收五百两,其他的费用另算。”
当初说治疗公子的病症最多不超过五百两银子,因此秦桑才开这个价。
至于在府城时收到的诊金,那是折腾一番的辛苦费,与治疗无关。
“红袖,付诊金!”公子磨牙,忽然觉得秦桑明媚的浅笑有些刺眼。
且说秦桑姐妹去了厂房后,秦桑便让宋小山去教公子该做什么。
乡下人见到贵人自动会矮了一截,或是奉承巴结的,那都不是秦桑想看到的。
倒是宋小山年纪不大,却透着与村里孩子不一样的沉稳,说不定会合公子的眼缘。
最主要的是一个孩子能做好的事,公子就算把牙咬碎了,也绝对不会说他做不到的。
丢不起那个脸面!
“姐,你确定外头那个公子能按照你说的坚持下去?”秦柔已经不止一次的偷偷看过,随后就会这么问秦桑一句。
“你希望他坚持不下去?”秦桑反问。
“当然不是。”秦柔使劲儿摇头,“五百两银子啊,他要是不治了,咱们家补就亏大了。”小蜗牛xn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