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
床榻上,韦一剑从睡梦中惊醒。
“又是噩梦,最近怎么老是做噩梦?”韦一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上面尽是汗珠。
“少爷,太老爷请您去前堂说话。”
门外是韦铁的声音。
“好的,等一下哈。”
韦一剑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只见韦铁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
“太老爷是为昨天的事吧?”
韦一剑轻声问道。
韦铁没好气的说:“是的哦,少爷你以后还是注意一些吧,你是没事,太老爷这次又罚了我半个月的饷钱,你昨天的事已经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了,太老爷今天很生气。”
“这个先不说,昨个是你送我回来的?”
韦铁点点头。
“那老人可有交代些什么?”韦一剑问道。
韦铁想了想说:“那倒没有,只是他将那大旗子让我转交给你,说是赠与少爷留作纪念。”
“那旗子呢?”
“我放在仓库里了,这可不能被太老爷看见。”
“你去把旗子拿回来,放在我的房间的墙上挂着吧。我去见见爷爷。”
韦一剑说完便是朝前堂去了。
韦铁听着命令一脸的不情愿,这破旗子挂在韦少房间里,让别人看见了,怕是自己一个月的饷钱都没了,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准备向库房走去。
“等等。”韦少爷忽然转过身来丢给韦铁一个锦袋。
“给你儿子买点好吃的。”韦一剑径直走了。
接过锦袋的韦铁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紫色的钱币,这是一个紫金币啊,够他半年的饷钱了。
……
韦一剑慢悠悠的走到大堂,只见大堂正座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相是虎目龙须,不怒自威,他正是韦一剑的爷爷,韦家的太老爷,韦正,别看他已是暮年的老人,据说修为也是开光期大成的人物,也有消息说已是暮年的韦正已经突破了开光期达到冬蝉境了,只是这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爷爷,你找我。”
韦正抬眼看着韦一剑,站起身来,一声叹息。
“唉……剑儿,我知你自幼不喜修行一心只好道学,但是你看看如今,城主之子晋少言已突破旋照,成为你这一代第一个到筑基期的人,剑儿,爷爷不奢望你有多刻苦,但是也不能落后太多啊,天天干的是什么事儿,你不是天资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天资惊人,十四岁就已是达到旋照期中继境,这在姑苏有史以来从未有人做到过,但三年了,整整三年过去了,你的修为还在旋照中继境的境界原地踏步,你让爷爷说你什么好呢。”
这些都是真的,韦家的宝贝大少韦一剑天资极好,自小就聪慧过人,十四岁便是旋照期中继境的人物,这当时在姑苏还造成一阵轰动,在这之前的记录是他父亲韦恩十六岁晋升旋照中继境界。但是三年过去了,韦少爷的境界没有一点提升,这其中的原因自是他不热衷于修行变强。
三年未进一步,这也是姑苏人背后的笑谈。
韦一剑见爷爷是真伤心了,上前去扶住老人道。
“爷爷,有你,有韦家,孙儿已知足,这辈子只求做一个洒脱的公子,什么通天强者,什么闻达权贵,孙儿一概不奢求,争强好胜不是孙儿的本性。”
“爷爷知道你的性子,只是怕自己已是风烛残年,怕的是有一天不能再护你了啊。”
“呸呸,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许说这不吉利的。”
……
韦一剑在大厅陪着韦正吃过午饭,方才回到房间。
看着房间内的大旗,韦少想到了那位老者,于是唤来了韦铁。
“走,去醉仙居,看看那老者还在不在。”
二人出了韦家大门向醉仙居方向走去,一路上,所见的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少女都会频频对韦家大少暗送秋波。
只是这韦少爷向来不理会这些,这些怀春少女也都是白白地钦慕着梦中人罢了。
韦铁看着这些少女,再看看一心只想着怪老头的韦一剑,不由摇头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你嘀咕什么呢,快点走。”
……
二人进了这醉仙居,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找到老人的身影。
小二倒是殷勤的跑到了韦少跟前。
“韦少爷您来了啊,想吃点什么,昨个您在这里的高谈阔论可是震动姑苏啊,我们家老板都打算把这酒楼的名号改成论道酒楼了……”
韦一剑未答,韦铁在一边说道:“少费话,问你,今天那醉酒老头有没有来过。”
小二连忙答道:“来了来了,今天一早来这买了一壶酒,喝着酒骑着牛出城去了,还让我转告韦少爷个字。”
韦一剑闻言问道:“哪个字?”
“忘年小友,有缘再见。”小二一五一十的传话。
韦一剑听了神色黯然,带着韦铁回去了。
走在大街上,韦铁见韦一剑神色不是很开心,就想找些乐子让韦一剑释怀一些。
也巧,正走着,韦铁看见前面很多人围成了个圈,必是有热闹。
“少爷,前面有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韦一剑被韦铁拽着快步来到人圈里。
拥挤的人群看见是韦大少爷来了,纷纷施礼避让。
韦一剑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低头跪在地上,衣服破烂不堪,还竖有一个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卖身葬爷爷,几个流氓地痞在旁边围着淫笑地调戏着女孩。
“小妹子,你就抬起头来给爷儿看看,漂亮的话我就把你买了,今个买,晚上就洞房,哈哈哈”
“哎,漂亮的话,哪轮到你呀,那也是我买了。”
“对嘛,听你两个哥哥的话,抬起头来看看嘛。”
流氓地痞们笑的越是张狂,女孩的头就垂的更低了……
韦一剑看到这一幕立马发怒骂道:“她还是个孩子啊,你们狗嘴里吐的是什么污言秽语,污了我的耳脏了我的眼,还不快给我滚……”
“是谁……”流氓们纷纷转过头来,本来是想说是谁骂老子,后面几个字没说出口,就看清了来者是谁。一个个扑通一下跪地作揖。
“原来是韦少,是小的狗嘴不好,小的们这就滚……”
说完几个流氓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功夫就不知蹿到哪里去了。
韦铁冷哼一声道:“算这些狗东西跑得快,不然我的剑今天又要见血了。”
“没有热闹可瞧了,还不散了。”韦一剑对着人群喊道。
“这么多人看着流氓欺负一个小女孩,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的。”
韦少都发火了,没有人敢不怕的,人群四散,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韦一剑走到那小女孩前面。
“起来吧,坏人都走了。”
小女孩听见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