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别打扰了我爷爷休息。”韦一剑指着院外对着阿达说道。
阿达拿着钱袋子听了韦一剑的话,跑到了院子外面,那些下人们也纷纷跟着阿达跑出了院子,那么多人,跑得这院子内是尘土飞扬。
站在一边的莫灵雨看着下人们都朝着院外追阿达去了,以为是游戏,不明起因的她也跟着下人们跑了过去。
她不会明白这并不是什么游戏,也不会明白成人的世界少有无关利益就可以笑得很开心的游戏。
莫灵雨在后面追着一个丫鬟,跑着跑着忽然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了,摔在了路边,她吃痛地大哭了起来,可是跟本没人管她,那些人都是拼命地追着阿达,谁还会管她。
见没人来管自己,莫灵雨是越哭越伤心,仿若是回到了那孤苦无依的时候。
哭着哭着,感觉到一只手落在了自己头上,那手安慰的轻抚着。
那手是这样的有温度,莫灵雨止住了哭泣,抬头一看。
泪眼看着眼前这样俊朗不凡的笑脸,眼里的泪花在视线里形成了闪闪硕硕的光,这些五彩斑斓的光印在这阳光的笑脸上。
莫灵雨这时竟是有一种错觉,有这笑脸的人莫不是天上的神仙。
“灵雨,你怎么了。”
韦一剑蹲着用手摸着莫灵雨的头,关切地问道。
在这个多事之秋,经历了太多,他看着这天真无邪的莫灵雨,心里竟是稍有慰藉。
莫灵雨听着这声音,从发愣中醒来,看清了眼前哪里是什么神仙,这笑脸不正是自己在这个世间最重要的小韦哥哥吗。
“小韦哥哥。”
小丫头破涕为笑,抱着韦一剑的头,用自己的小脸接近韦一剑的大脸,由上而下,黑面纱拂在韦一剑头上,莫灵雨在韦一剑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韦一剑也是被小丫头这忽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楞住了。
半饷他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韦一剑站起身来,他对着莫灵雨弯下了腰,用手隔着面纱在小丫头的小琼鼻上轻轻的一刮。
“小淘气。”
莫灵雨也不闪不躲,鼻子被韦一剑这么一刮,她倒是一脸的享受,似乎这是一种爱抚一样。
两人都是很享受着这美好的共处。
只是这美好的时间又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打破。
原来是因为韦家的下人实在是太多了,有些下人竟是没有在阿达那分到钱,又不能再来找韦一剑要,他们便是打起了这屋内这些家具、花瓶、字画这些东西的主意……
莫灵雨看着这些满屋子找寻着、移桌搬瓶宛如一群强盗的下人们,小脑袋里似有许多问号,她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抬头问着韦一剑。
“小韦哥哥,他们在干什么?”
韦一剑冷冷地看着那些下人们的所作所为,也不去管他们,弯下腰笑着对莫灵雨说着。
“他们呀,他们是在玩着一种游戏,这个游戏呢,就是看谁可以在这大宅内找到真正值钱的东西,这个游戏如果玩的不好,他们会拿了不值钱的东西,那么他们回家也会被家里的亲人骂的,他们这个游戏玩的好的人呢,就会找到那些值钱的宝,拿回家去,他们的家人呢就会夸奖他们,也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而自豪的呢。”
旁边的韦铁听见韦一剑这么说,噗呲一下,没憋住笑出了一声。
韦一剑斜眼瞪了他一眼,韦铁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忍住了。
“那我也要玩,我也要找到那值钱的宝,让小韦哥哥也为我自豪。”
小丫头似是真的听懂了韦一剑口中的“游戏”,欢呼着也要跑入屋内。
韦一剑忙抓住了莫灵雨的手,将她拉回自己身边,弯下腰郑重其事地对着莫灵雨问起话来。
“灵雨,要是有一天,小韦哥哥再也没有钱给你买糖葫芦,而且我们俩每餐也只有吃窝窝头了,你还愿意跟着小韦哥哥吗?”
莫灵雨认真地看着韦一剑,大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是认真地思考着他的问题。
忽的,小丫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哭了起来。
韦一剑被这小女孩的哭搞得手足无措,怎么好好的又哭了,连忙问道:“灵雨,灵雨,你哭什么呀?”
莫灵雨抽泣着回答道:“没钱买糖葫芦了,每顿陪灵雨只吃窝窝头,我爷爷就是这么死的,小韦哥哥你可千万别死了啊。”
韦一剑听着小丫头童稚的回答,心中大为感动,这个小丫头是将自己当成和她爷爷一样重要的人了。
“小韦哥哥刚才讲错了,那小韦哥哥这么问你吧,灵雨,你是不是在什么情况下都愿意跟着小韦哥哥身边呢?”
这改变了的问题又让莫灵雨的大眼睛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她似是想好了,抬起头对着韦一剑,小脸一脸的认真,她说道:“如果说有什么能让我离开小韦哥哥,那就是小韦哥哥的死吧,小韦哥哥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明白,其实灵雨懂这个死的。”
“我爷爷生前常常会跟我说起这个死字,爷爷说死可以让人呢彻底的分离,就算是再好也必须分离,这是人无法改变的,他还常说只要灵雨活着,他就要活着,因为这个活着的人呢往往要比死去的人要痛百倍千倍,他不愿留灵雨在这世间受着这么大的痛。”
“但是……但是我爷爷没有做到,他还是死了,灵雨真的就体会到那痛苦,灵雨……灵雨不愿小韦哥哥也会受这样的痛,如果死真的也要让我和小韦哥哥分离,那就让小韦哥哥死在我前面,我活着,受这痛苦……”
越说越伤心的灵雨再后面说着已是在抽泣,但是还没等这莫灵雨说完,韦一剑就把莫灵雨一把搂在了怀里。
旁边的韦铁听了这可怜丫头的话儿,也是红了眼眶,抬头望向那天空。
莫灵雨看这小韦哥哥重重地搂着自己,止住了哭泣喊道:“小韦哥哥别抱灵雨这么紧,灵雨快透不过气了,还有,不要在灵雨身上流口水啦,灵雨的背都被弄得全湿透了啊。”
……
韦家大院内,下人们已经把这韦家能搬的东西几乎都已经搬走了,偌大的韦家宅院忽然一空了,是物也空,人也空了。
“琐碎之人走光了,这空气都变的好闻了呢。”
韦一剑在院内伸了一个懒腰,擦了擦红肿了的眼睛,看着天空上的乌云之中射下的一丝阳光说道。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韦一剑转头望着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韦铁问道。
“我?我当然是要赖在韦少爷你身边,仔细算算,我从韦少爷你出生就跟在你身边,当牛做马的,怎么算这些年我的付出和我的所得都是不成正比。”
“我要一直跟着韦少爷,直到韦一剑韦大少爷有一天又是摇身一变变成了富贵人儿,那时我韦铁一定会向韦少爷讨回这笔账的,就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等我讨回了这笔账,你韦少爷爱去哪去哪,我俩一刀两断,那时候你韦少走你的阳关道,我回我的老家,陪我的妻子孩儿热炕头喽。”
韦一剑听着这话,他一拳打在了韦铁的胸膛上笑骂道。
“你这要账的泼皮。”
“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