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

宁府门口。

宁扬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府，像是要将这个地方印在眼里，刻在心里。

出生至今，十七年了，如今第一次远行，归期未知。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已经十二月份了，虽然因为临近东海，不至于天寒地冻，但是相比于一年中的其他季节，还是冷上许多。

不过，宁扬乃是外元境圆满的修炼者，按理说已经寒暑不侵，但他还是感到了一丝寒意。

不，不是寒意，而是伤感，宁扬感到了一丝伤感。

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波动，宁扬猛地转过头，紧了紧背上的包裹，翻身上了龙鳞马。

“驾！”

“得儿得儿！”

两腿一夹马腹，龙鳞马小跑起来。

刚刚清晨，街道上行人寥寥，倒是一些早点铺子已经开张了。

“包子包子！刚出锅的包子！”

“豆浆，豆花，豆腐脑！包甜！不甜不要钱！”

“烧饼，刚出炉的烧饼，来一个嘞！”

……

听着早点铺子老板的叫卖，宁扬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下了马，宁扬来到早点铺子，包子、豆浆、烧饼……各种早点都买了一些。

品尝着熟悉的味道，不舍变得更加强烈。

宁扬大口吞咽，像是要把不舍也给咬碎吃下一般。

吃完早点，宁扬又跨上龙鳞马，头也不回地朝北城墙赶去。

此时，北城墙城门已开，一些城外或者其他城镇的农家，或担或运一些自己的农货来城里卖。

宁扬纵马而过，很快出了北城墙。

一路上，宁扬都没有回头，似乎生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动脚步。

……

赶路是枯燥的，没有人陪你说话，只有路旁的花花草草和树木、丘陵。

龙鳞马的体力也有极限，不能整天以极限速度奔跑。

宁扬控制着赶路的节奏，过一段时间休息一会儿。

渴了喝小溪、小河或者山泉的水，饿了打些野猪、野兔等野物来填饱肚子，偶尔摘些野果野菜换换口味。

吃喝的事情容易解决，但是有一件事情宁扬却有些烦恼。

那就是在马上不能修炼！

通常修炼者修炼时，需要修炼密室，保证安静、安全。

修炼是很精密的，一点小的扰乱都有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不过，经过数天的摸索，宁扬找到了一点窍门。

一条小道上，一匹龙鳞马正在奔跑。

这匹龙鳞马的速度并不快，跑得很有韵律。

马上的宁扬也随着龙鳞马有韵律地上下起伏。

“呼吸”

起时吸气，伏时呼气。

体内的真元也随着这一呼一吸，有节奏地运转着。

一人一马，仿佛融为一体。

四周的天地元气蜂拥而来，争先恐后地往宁扬体内钻去。

宁扬的头脑渐渐放空，意识模模糊糊，似乎看到四周五颜六色的，像是来到了另一处空间。

在这种状态下，宁扬吸收天地元气的速度猛增，似乎这种状态契合了某种天地至理。

朦朦胧胧间，宁扬只感觉周身似乎被温暖的泉水环绕，又似乎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