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十一平复着呼吸，半响她慢慢抬头：“你说呢？”

裘安生盯着她，“桑十一，你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爱我，你也不会是现在这幅表情！”

“你希望我是什么表情？”她反问：“痛不欲生？后悔莫及？还是跪在地上求你原谅？”她摇摇头：“你说我犯了错，让你失去了你的梦想，毁掉了你的当兵梦。我们两个人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何必要把我当傻子一样看，逼着我在你面前忏悔呢？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那时候，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你要现在心智成熟的成年桑十一为当年无知的桑十一埋单吗？如果是那样，那是不是也应该算一算总账，而不是单单算我一个人的账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裘安生问：“你是说，我们之间还有账要算？”

她伸手，猛的一推他，把他推地往后一个踉跄，“裘安生，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就真的欠了你什么。我们扯平了！”

她看他一眼，伸手拧开门，闪身离开。

“我们扯不平！”他伸手抓向门把手，“我们没那么容易扯平……桑十一……”

酒店的门“咔嚓”一声关上，裘安生背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头，疼他的痛不欲生，他发出一声嘶吼。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他抱着头坐着没动，手机响了几声就挂了，好一会过后他才掏出来，有种头昏眼花的错觉，他恍惚着打开手机，试了几次才解开锁。

朱三发来信息：哥，夜晚销魂吗？滋味怎么样？是不是雏啊？啧，光想想，就让人心情激动。

裘安生伸出手指，在屏幕上点着，想要打出滚字，一不小心碰触到了表情图案，一个十分得意的小人自动跳出，他的手指暴躁的戳着屏幕，小人发了出去，几次碰触过后，他终于打出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