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狂风破庙,伴随着乌鸦偶尔的嘶鸣,还真是瘆得慌。不过王小六等人自小沿街乞讨,四海为家,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场面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干他们这行的,朝不保夕的有上顿没下顿,只要能填饱肚子,躺在死人堆里都没什么。
这座庙破的不能再破,庙门上面几乎都是一个个的大洞,窗户上的油纸都破了,被风吹得唰唰作响,直往屋里头躲。推开庙门,随着木门嘎吱嘎吱的阴森响声,灰尘争先恐后地往几人跟前落。王小六探首,步入眼帘的是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往地下一看,灰都已经盖满了众人的脚,墙上长满了绿茵茵的青苔,再看一看庙里的雕像,佛像穿着一身破了几个大洞的脏脏的五颜六色的不知是麻还是棉的布料,泥塑的雕像多年来无人问津早已面目全非,脑袋掉了大半个,露出里面坑坑洼洼的红泥表面也化作了沙,随着众人打开门,寒风呼号,流沙盘旋,布条飘荡。残存的独臂上的手指头也掉了好几根,庙的顶也破了洞,如果天上下着大雪,庙里也得下着小雪。
缺胳膊少腿儿的桌案被人用石块儿垫平,桌案也被擦得不染纤尘,和这破败的大殿格格不入,桌案前的长明灯在寒风中上下忽闪,不过真正让王小六众人眼前一亮的还是桌案上已经没了热气儿的鸡鸭鱼肉,瓜果糕点。众人眼睛发亮恶狼一般猛扑过去,直用手抓着往嘴里塞。宫颜直接被扔到一旁,滚了两圈才停下。
众人大快朵颐后四仰八叉又靠又躺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闲聊起来。
“老大,这庙里供的是哪尊佛,破成这样还也有人拜,真是稀罕。嗝~”小乞丐打了个饱嗝儿,嘴里全是菜味儿,小乞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似是还在回味。
王小六摇摇头眯着眼打量着那残缺不全的雕像答道:“这你可就不懂了,这是一尊女像,供的既不是佛也不是观音。”王小六顿了顿,神秘莫测道:“是神。”
众人仿佛是被王小六的语气吸引了,惊讶道:“女神仙呀!”
王小六闻言满意非常,继续老神在在道:“星神,掌二十八星宿,主战,主杀戮。”
“哇,老大,您懂得可真多,这星神的名号还真是没听过。”
“这星神主战,是战神,如今四海升平哪还用的上,不过这拜的人若是不知道这像的身份也就罢了,还能算是随便拜拜。若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故意为之,那这心思可就耐人寻味了。”
“哥哥是说,此人求战,那可不成,这要打起来,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苦命人嘛。”
“怕什么,这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呢,哪里轮得到咱们操心,再说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
宫颜恍惚听见一阵篝火火星迸溅的霹雳吧啦滋滋声,随之而来的是的是一股恶臭。她意识到不对,猛地睁开双眼。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宫颜一时手足无措。
“这女人醒了,啧啧,瘦是瘦了点,不过老子不嫌弃,苍蝇腿儿再小也是肉啊!”
王小六呲着一口黄牙,眼屎鼻涕糊一脸,浑身散发着阵阵恶臭,熏得宫颜恶心难耐,几欲作呕。宫颜及笄初始便蒙受苏家的照顾,生活在苏南絮的庇护之下,苏南絮待宫颜仿若掌上明珠,俨然亲妹妹一般。地位超然甚至一度连顾家真正的小姐苏黛木也不可与之争锋。仙门百家地位低的弟子纵然心头不屑,看在苏家的面子上,也轻易不敢造次。地位高的亲传子弟则是根本不把宫颜放在眼里,一个废人罢了,自然是不值得费心思。
“一群贱民,什么恶心东西也敢往本小姐跟前凑,你们这帮臭乞丐,都给我滚开,滚开。”宫颜以袖掩鼻,一脸厌恶道。
王小六闻言气急,他平生最讨厌这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在这些贵人眼里,他们这帮臭气熏天的乞丐们卑微如泥,谁都能踩一脚,连贵人们养的恶犬都能狗仗人势随便吠他们两声,追着他们八条街,只为供这些贵人们赏玩取乐。可恨他们命如草芥,心里恨极却也只能满脸谄媚,像一条狂摇尾巴的哈巴狗儿一样向这些贵人们乞求嗟来之食。
王小六想到此处冷笑一声,恶狠狠地一把拽过宫颜的胳膊,另一只手钳着宫颜的下巴,迫使宫颜望向自己:“仙姑莫不是贵人多忘事,不日前还威风凛凛,大杀四方将我们这群贱民踹出城门,如今怎就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凄惨模样,这乍一看和我们这些臭乞丐也没什么两样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
众人闻言,也都嘻嘻哈哈嗤之以鼻起来。
“贱女人,你可别不知好歹,我们老大看的上你,那是你三生有幸,要不是我们老大救了你,你早就在荒郊野外冻死了,没良心的狗东西。”
“老大,这婆娘可当真漂亮得紧,你可不知啊,当时城门一瞥,那可真是美若天仙,弟弟我当时就硬了。届时还望哥哥可怜可怜弟弟们,也给弟弟们尝尝这婆娘的味道。”那率先认出宫颜的乞丐如是说到。
王小六闻言顿时乐不可支,嘻嘻哈哈道:“孩子们都放心,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啊!”
宫颜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呸,你们什么腌臜货,也敢肖想....”
王小六冷笑一声,二话不说,左右开弓给了宫颜两巴掌,宫颜的脸颊顿时红肿一片,高高肿起,宫颜痛哭出声。这两巴掌根本没留力,打得宫颜眼冒金星,牙关松动,连嘴角都溢出血来。
宫颜饱受屈辱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惹得王小六血脉喷张,一想到凛凛不可侵犯的高岭之花如今落到他的手里不得不任他予取予求,他心里就一阵畅快淋漓,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心满意足的快感,一股邪火窜上腹中。
在众人脚底下匍匐的久了,一朝咸鱼翻身做上位者,王小六报复的快意与狠决一时无法抑制,霎时间他想要将这半辈子的卑微,痛苦,憋屈,侮辱,这一切一切的不幸,全部都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全部都尽数报偿于宫颜这女人身上。
王小六啧啧两声:“怪不得这女人们都爱涂胭脂,这脸颊红润看着就是气色好。哈啊,再过一小会儿,你的小脸儿呀会更红更漂亮的。”说着伸手去揉捏宫颜的脸,宫颜顿时一阵恶寒,猛地一偏头,躲过王小六的脏手,对着王小六拳打脚踢,用尽浑身力气奋力挣扎起来,指甲刹那间抠下王小六胳膊上一道肉,王小六疼得直吸气。
王小六面色狰狞,呸的一声,“臭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毫不留情拽起宫颜的如瀑长发不顾宫颜挣扎哭喊尖叫就往破庙角落的干草堆拖去。
“吃饱喝足该干正事儿喽!”
“咱们兄弟救了你这贱婆娘,你这贱婆娘就合该好好伺候我们兄弟,大爷们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刺啦!”布帛撕裂声响起,大片肌肤暴露,莹白如玉,宫颜冷的一颤,拼命挣扎。乞丐们眼前一亮,两三个乞丐钳制住宫颜的四肢,王小六一脸餍足地用双手在宫颜身上来回游走,上下逡巡,反复揉捏。王小六不知深浅地在她身上啃咬,所经之处一片青紫,触目惊心。
屋顶破漏处可见屋外大雪纷纷扬扬,朵朵雪花被风带入庙中,落入火堆消弭无形。庙后一株梅花树上的朵朵红梅被暴风雪打下,零落成泥碾作尘。一时间,女人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喘息声,肉搏声与男人的污言秽语交织缠绕,在空旷中久久回响。
......
“竟然他娘的还是个雏,这可真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