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鲁雪娜第一次被自己的父亲鲁尧臣骂得这么狠,一时踌躇。
鲁尧臣没好气地说:“你以为别人让着你是怕你吗?他们是在给你这口大锅下面添柴加火,再把这口烧红的大锅扣在你爹我的头上。”
鲁雪娜总算知道害怕了,嘟囔着嘴说:“我知道错了。我没想到会这样,要知道是这样的话,打死我也不会把段敬撤职。”
鲁尧臣只觉气闷,再说下去的话会被自己给气死。稍微缓口气,又问:“你是怎么回来的?我不信你会乖乖的跟杨承佑回来。”
“那根呆木头,只有林晓寒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才看得上。”鲁雪娜言语中充满了不屑,“我本来是跑了,打算一个人回来。没想到在跑的时候遇到一个人,那个人我还很熟,名字叫张永骏。”
“什么?张永骏!”鲁尧臣略感吃惊。
“对呀!”鲁雪娜很肯定的说,“就是叫张永骏,我曾经和他打过交道。”
“杨承佑知道吗?”
“我没说。只说是自己回来的,那根木头居然也相信。”
鲁尧臣顿时陷入了深思,按理说张永骏作为沙志坚的徒弟,这个时候应该是严守中立才对。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帮忙,还深藏功与名呢?
鲁雪娜看父亲在思考,也不敢打扰。坐在一边,安静的等待。
这时,戴菲娜给他们父女一人端了一杯牛奶。这是他们在家的老习惯了,喝一杯牛奶补充营养。
不过父女俩都无心喝,任由牛奶放在那里。
鲁尧臣冷冷的对女儿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离开这个房子半步。如果敢出去一步的话,戴菲娜你就给我打电话。”
戴菲娜在心里说:“又要折磨我。”嘴上却应了一句:“没问题”。
鲁雪娜知道自己的后妈困不住她,在心里偷着乐。
“还不进去!”鲁尧臣呵斥她。
鲁雪娜不敢迟疑,抬腿就走。
“把牛奶带走,别想破坏家里的传统。”鲁尧臣又说。
鲁雪娜心里感到一股暖意,端起牛奶当着鲁尧臣的面喝一口,再转身进屋。
戴菲娜看着他们父女,无奈的笑着摇头。
等鲁雪娜进屋,戴菲娜坐到她刚才坐的位置,伸手拍鲁尧臣的肩膀说:“你这个老头子就是嘴硬心软,有这工夫生气,干嘛不好好的和雪娜说呢。”
鲁尧臣长叹一声说:“光我疼有什么用,社会是无情的。”接着感慨:“爱之适足以害之。雪娜这孩子是被我平常宠坏了,全凭好恶行事,做事没轻没重。眼光方面更是大有问题,错把朽木当栋梁,误把栋梁当朽木,悲哀啊。”
戴菲娜不懂鲁尧臣话里的意思,赔着小心说:“你的意思是鲁雪娜说杨承佑像块朽木,其实是错的。”
“你说呢?”鲁尧臣反问一句,接着自己回答:“其实雪娜这孩子始终都没弄懂一件事,对你奉承的人未必是好人,对你严苛的人未必是坏人。不解风情有不解风情的妙处,只可惜她不懂啊。”
戴菲娜听得一知半解,在心里隐约觉得鲁尧臣对杨承佑越来越重视了。
鲁尧臣看了眼手表,“我要去赴约了。你在家看好雪娜,如果她真的溜走,就让她走吧。反正我这个老爹再也罩不住她,让她到外面闯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