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你怕是也猜到了真正想要谋命的是谁了吧?”杭氏说道。
余初瑾没出声。
“唉!”杭氏沉沉叹了口气,说道:“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大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大姑娘出手救了我,也不至于给你招来这杀身之祸。”
不想,余初瑾却是浅浅的勾了嘴角,说道:“嫂子你说错了,即便当日我不出手,他也没打算放过我们三姐弟。”
杭氏脸上的神色僵了僵,稍倾,她转身握住余初瑾的手,眉头蹙得紧紧的问道:“大姑娘,你既然知道,就得早点想个办法才是。这老话都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这次万幸躲过,那下次呢?”
这也是余初瑾头疼的事。
倘若他们不是犯官后人,她早就带着两小只走了,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可,他们是犯官之后,私自离开龛谷寨便是逃犯,抓住便是一个死!
“嫂子,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唯一能想的办法,就是教会攸宁和幼瑾自保,我们是犯官家属,一旦私自离开抓住就是死罪。”顿了顿,“不过,只要我们不死,这笔帐便有算的时候。”
杭氏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也就是来给你提个醒。”
“谢谢嫂子。”
杭氏摇头,目光怜爱的看向了院子里玩得正嗨的两小只,脸上绽起抹温柔慈爱的笑,轻声说道:“我喜欢孩子,攸宁和幼瑾又长得这么好看,人还聪明,更叫人喜欢。”
余初瑾看着杭氏的目光不由便是一阵黯然,杭氏她这一生怕是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大姑娘,我听耗子说你答应带他进山打猎,你看这样行吗?你们进山的时候,让攸宁和幼瑾跟着我,你放心,我就是舍了这条命,我也会护着他们平安的。”杭氏突然说道。
余初瑾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想到这样一来,或许会连累杭氏,不由便犹豫了。
杭氏看出她的担忧,笑着说道:“别犹豫了,我们没田没地的,不进山找活路,坐在家里也是个死。以其说是帮你,还不如说是帮自己。”
余初瑾听了,不再犹豫,点头道:“行,那就麻烦嫂子了。”
“麻烦什么啊?”杭氏道:“我闲着也是闲着,他们这么大了,也不用抱不用背的,只是出两个眼睛看而已。”
余初瑾笑了笑,不再说感谢的话。
杭氏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
余初瑾将她送出了门外。
元宵过完,到此整个春节就算是结束了,寨子里的人开始忙起了生计。
余初瑾和由耗子挑着天气的日子,进了几趟山,开始几回都是空手而归,但随着去的次数多起来,渐渐的便也能拎只兔子,野鸡什么的回来了。离拿去换银子使还远,但打打牙祭改善改善伙食却是可以的。
西寨里便有不少的女人骂起了自家的男人,惯常的一句话是“亏得你还是个带把的,你连个丫头都不如!”
于是乎寨子里进山的人多了起来,但打猎这种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吃的一碗饭,随着一个叫魏守全的寨民断了条腿被抬下山后,一窝蜂涌向山里的人慢慢的少了起来。
余初瑾不管这些,随着天气回暖,老树抽芽后,她开始考虑起每日吃菜的问题。
手里就那么几两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可三张嘴却是一日不能停的,米什么的可以买,这菜得想办法自己种啊!
她先是把房前屋后查看了一遍,想着,能不能旮旯缝里刨点地出来,种几株白菜萝卜的,但她们这房子,前面丈把宽的小院子得用来晒柴,后面一丈高的石墙和屋子结为一体,她就算石墙里能种菜,但难道还能扒了房顶进行光合作用不成?
余初瑾在苦思冥想了几天之后,喊了由耗子进山砍了几根碗口粗的竹子出来。
“大姑娘,你要这竹子干什么?”由耗子不解的问道。
余初瑾一边拿着自制的尺子量着竹子,一边回答道:“种菜。”
由耗子差点就一蹦两尺高,他看着余初瑾,“大姑娘,这竹子怎么能种菜?”
“能不能,回头你看了不就知道!”余初瑾没好气的说道。
由耗子不敢再出声,乖乖的坐在一边看着。
两小只却没他这么自觉,围着余初瑾,一会儿问句“长姐,为什么要给竹子挖洞”一会儿又来句“长姐,好厉害!可是,你这是做得什么呢?”
余初瑾用一天的时间在院子里用竹子搭了个上下四层的字形菜架,第二天又去山里挖了一天的土,将那些土倒在竹制的菜架里,做完这一切后,便计划着找个时间去趟镇上买些蔬菜种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