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荣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晃来晃去,看得她脸上莫名升起热度,“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玉荣面缓缓启齿:“本王突然醒悟一事……”
不知道什么,拢月觉得他后面几个字说得很慢,几乎有咬牙切齿的味道,她转了传眼珠,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快速逃离的念头。
等她看过去时,白玉荣目光从刚好从她面上轻轻扫过,她追之不及。
“昨日你来王府给本王诊断,一早便看出了本王手臂上的牙印,却咬口说是浮玉,还让本王亲浮玉,若非本王聪明,岂不着了你的道,任你摆布了?”
拢月脑子一僵,言语都堵在了嗓子眼,半天才反应过来推诿道:“是你们糊弄本大夫在先,再说了,我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戏弄到你,反而吃了一嘴口水!算下来,到底是我亏了!”
“本王一吻千金,连账都算不清,亏了实属正常。”
拢月翻白眼,心里暗骂不要脸:“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何时?”
夜幕之下,簇簇火把之中,白玉荣微微转眸:“再往前走便是冷宫了。”
拢月看着越来越幽静偏僻的地方,心里有些发毛,这里宫墙很高,有些斑驳,青石板巷道杂草丛生一眼望不到头,还纵横交错,沿路也没有可以照明的灯笼,风呼呼的吹过,干扰着本就不清晰的视线,她打了个冷颤,听说冷宫怨气很重,连风都阴森得像是吹到了骨头缝里。
“你确定不用本王陪着进去?”
白玉荣站在掉漆的朱红色宫门前,脸上褪去了惯有的冷冽,染上夜幕的清凉。
拢月看着紧闭的宫门犹豫要不要推门进去,可想到娇滴滴,手无寸铁,连老鼠都怕的阮心宜,她心中的担忧胜过了恐惧。
拢月最怕的是找到阮心宜以后,是受了伤还苟延残喘的阮心宜呢?还是……已没了气息的尸体呢?她深呼吸了一下,极力压抑不去做任何对她不吉利的臆想,只是心口却仍被压的有些透不过气!
“吱呀”一声门开了。
看着白玉荣眼里掩不去的厚重,拢月举着火把问:“这处冷宫之前是谁的,现在都没住人吗?”
白玉荣静静站在门槛处,遥望整座荒凉的宫邸,声音凉得如同夜色:“是前朝一个废太子的,听说是被构陷弑君夺位,一杯毒酒赐死的,死后冤魂不散,整座冷宫的婢女也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此这座宫邸就被封了起来。”
拢月穿过院里的杂草,用火把小心翼翼的寻着蛛丝马迹,随后不咸不淡的道:“冷宫嘛,大都是死了人晦气,再加上里面发生过一两件不幸的巧合,之后便越传越离谱,这世上哪有鬼魂之说?”
拢月这么说,完全是死鸭子嘴硬,如若没有这些荒诞的说话,那么她的存在又该怎么解释呢?
白玉荣静静的看着拢月,良久,眼眸溢出点点暗色:“这么说你胆子很大?”
拢月抬头,仰望夜空,“胆子大是大,但也得分时候,比如此刻……”她说着的话忽然停下来,她颤颤巍巍地从荒草里捡起一大块衣料,风干的血迹,让她眉头不自觉皱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