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的脚曾经踏过这里的每一片土地,她的眼睛曾经丈量这里每一栋房屋。
所以她才会爱着阿玛尔那,思念着阿玛尔那。
可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像是狂欢后的宿醉,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纵使过往如何快意洒脱,待悠悠醒转后,所有的繁华早已落了幕,独留一腔悲伤和怅惘。
人生十七载,恍然如大梦。
她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总觉得有些零碎的片段一直在她的脑海深处碰撞着,犹如一只被枷锁捆缚住的小兽,无论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封锁,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回忆不起来丝毫。
夏双娜突然就很想落泪,似乎遗失了什么她曾经视如生命的珍宝,从云间坠入深渊。
记忆就像是倒在掌心里的水,越想抓住就握的越紧,可握的越紧就越留不住,终究还是从指缝里一滴滴流淌走了。
奥皮特暴动的余波断断续续延续了快一周。
接下来半个月,图坦卡蒙非常忙。
大多时候人都不在底比斯,就算在底比斯,也一直下榻在卡纳尔克神庙的行宫处理政务。
就算在王宫的时候,也没有再到东苑就寝,而是在下榻在荷鲁斯宫,寝宫旁临时建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便于他随时接见大臣。
东苑是他和娜娜两个人的爱巢,他不想让无关的人踏入。
十七年无情无欲的夏双娜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思念,什么叫做望眼欲穿。
思念就像是一把锅铲,把她的心放在滚烫的铁板上正反两面烙来烙去。
她突然就明白了古代后宫里那些妃子,每日都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盼望着君王驾临。
两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半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