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寄人篱下，还轮不上她说狠话，所以忍了好久后道：“今天的事儿是我错了，对不起，我先上楼了。”

说完，女孩大步就想离开。

“站住。”顾寒川轻飘飘开口。

安七夏脚步顿住。

“我说过了，道歉的话，脱衣服。”

“你到底想怎样啊。”安七夏失控地转身，“我知道逃课是我的错，可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跟我同学出去逛逛，这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吗？您何必紧抓着不放？”

“我没说不放啊。”顾寒川神色平静，“在我面前把衣服脱了，这件事就过去了。”

安七夏眸子狠狠地晃了下，她不敢相信地盯着顾寒川，好久才道：“你一定要这么侮辱我？”

“你可以离开。”

吊顶的灯光倾洒在空气中，亮的刺人眼。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时间好像都凝固了。

“好。”安七夏长吐口气，她紧掐着手心，努力保持平静：“我离开。”

顾寒川身形未动，仿佛没有听到。

安七夏长吐口气：“顾先生煞费苦心，不就是想让我走吗？好，我走，欠你的钱，我会尽快筹出来还给你，还有，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谢谢你在那种情况把我救下来，谢谢你收留我。”

说完，安七夏弯腰鞠了个躬：“先生，祝你早日找到一个更听话的牵线木偶。”

女孩转身，迈大步离开。

门关上。

“夏夏！夏夏！”门外传来王阿姨着急的声音。

不一会儿，阿姨急匆匆走到书房，皱着眉劝：“寒川啊，夏夏就是逃了次课，你教训她两句，她得了记性也就行了，这大晚上的，干嘛把她赶出去啊？”

“是她自己要走的。”顾寒川把平板合起来，平静道，“你不用管她。”

“可是这马上要十点了，而且看外面刮这么大风，一会儿要下雨呢！”

“您回去休息吧，今天工作结束了。”

“夏夏她没地方去的啊。”

“阿姨。”顾寒川神色严肃起来，“我养她不是让她为所欲为给我找麻烦的。”

“可是……”

“不要再说了。”男人脸色已经冷下来了。

王阿姨怔了下，忍不住长长叹口气。

她是最了解顾寒川脾气的，一旦他下了决定，谁也不能去反驳的。

他天生冷情，学不会让步。

即便她照顾了他二十多年，可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寒川看在她年迈，给她这个老人家留几分薄面，礼貌性地喊她一声阿姨，她也不能真的论资评辈地去掺和他的生活。

“唉，我知道了。”王阿姨摇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