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宪安排霍曼殊先混进道观里,就是让她把外边有山贼来袭的消息,在下人里散布,万一真有杀手跳将出来杀人灭口,香客里的护卫,多少还算一股援兵。当然如果她混进道观过程里就遇着山贼,那还可以吹响竹哨示警,退下山去。
霍曼殊那一对短刀也是下过苦功的,按霍长觉的评说:“便有贼人,应能抵挡一番。”
只可惜,杀手来得远比胡宗宪预料更快。
霍曼殊再有本事,要跟那些个下人护卫搭上话,总是需要时间的,再通过那些大脚婆子、丫环去散布消息,总得耽搁好一会儿,而杀手却没有按着胡宗宪的时间表来。
“两位且用茶,贫道总要去交代一番。”长生子对着霍长觉和胡宗宪这么说道。
这是实话,也是难以拒绝的要求,毕竟又要安排厢房、火工道人去关押犯人,道观门口还有三具尸体。看着道长出门去,霍长觉却就压低了声音对胡宗宪说道:“方才若是再多几人,或是他们支撑多半刻,只怕我便护不住你!你这般弄险,不是道理!这事若是不成,我自回京扛着便是,你好好照顾我妹子,霍某便承你这么人情!”
胡宗宪端起茶杯来,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试了一下没有变色,方才对霍长觉说道:“说来有些毒,不是银针能试出来,那这杯茶你喝不喝?你有没有胆喝?人生在世,睁开眼睛,喝水还有被呛死的,哪有什么百无一失的勾当?”
说罢他不以为然喝了一口茶,方才放下茶杯,对霍长觉说道:“你便又知道,你抵挡不住时,我便无计可施?”
“动手搏杀,我不如你剥茧抽丝,你不如驴。要破案,你好好按我的章程来。”
霍长觉听着倒也有理,便点了点头,但马上就觉得不对了:“什么叫我不如驴!放屁!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何不信黄凉的供词?”
“他懂得太多了。”胡宗宪很平静地说道。
而此时在道观的殿外院子里,小桃红为了打断李婉卿编排她与霍长觉事:“等等,小姐,那胡某人,方才在道观外面,却是作怪骂你!”
“骂我?”
小桃红眼见注意力被转移,连忙转脚敲钉:“对,我记得他说,六窍玲珑心肝的李家大小姐,是这话没错吧?这不是好话啊我的小姐!只有七窍玲珑心肝,哪有什么六窍的?他这是骂你一窍不通啊!这你能忍?”
“是能忍,孰不能忍!”李婉卿听得,也不禁银牙紧咬。
但这时边上霍曼殊却就打断了她们主仆的话:“李小姐,不知道方才道长听了你说的,胡秀才怕是撞了鬼之后,他跟你说些什么?”乐看l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