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柱而死的两名的老道士,他们的脑浆和鲜血,淌在地上,却没有人敢去收拾。
那些香客是心惊胆跳,小道僮们除了吓得痛哭之外,他们也只有五六岁,又能做得了什么事?
于是这个后殿,就有了一种沉默,有的人,如是那老道士或萧铁壁,是不愿开口
有些人,类如那些香客,是吓到不知道说什么
至于小道僮们,在他们的眼里,胡宗宪是逼死他们师父的人,他们对于胡宗宪是极害怕的,自然也不敢开口
李婉卿和小桃红、霍长觉三人倒是愿意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火堆边上,胡宗宪的声音,便成了这夜里的唯一,尽管他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从我们进了孤月观,就开始踏入了长生子道长布置好的局里。”胡宗宪说着就笑了起来,望着那跟他同乡的老道士,这让后者颇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因为萧铁壁,就是利用老道士和胡宗宪同乡的这个因素,来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以让胡宗宪于不知不觉之中入局了。
“那蛇羹,味道却是真的不错。”胡宗宪说到此处,颇是回味。
一切的开始,就是从那碗蛇羹开始的。
因为要辟去腥气,当然蛇羹里面,必定是放些香料,至少如姜葱之类的。
于是在这当口,放上一些草药进去,完全是没有被发觉的风险的。
胡宗宪向着老道士问道:“你可以试试,让那两个火工道士动手,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呢?”
老道士苦涩地摇了摇头:“秀才说笑了,却不是每个厨子,都能有杀人的胆子。若是贫道年轻个三十岁,大约秀才你是没有什么活路的了。”
“你也不必为你的徒弟开脱,他不是没有胆量,他只是没有找到动手的机会罢了。”胡宗宪看着老道士,一点也不为其所动,那个火工道人,所谓的老道士的弟子,正当是壮年,他能在厨房里做事,那么他要说是干净的,怎么可能?至少胡宗宪是不会相信,萧铁壁这伙手上沾血的道士会容忍这样的一个人物,放在孤月观里,投名状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啊。老到老道士这样,或是小到只有五六岁的小道僮,也许萧铁壁可以容忍他们手上不沾血。而火工道人这样的,怎么可能?放着这样的一个人物,是等着让他找机会,去官府出首自己么?反正他手上不沾血啊,去官府出首了萧铁壁,那绝对是一条可行的路子。
所以胡宗宪认为,老道士的火工道人弟子,必定手上也是有血的,否则不可能在孤月观里生存下去。
手上有血的人,提什么没有杀人胆?这也太讽刺了!
“他不过是要看着霍家大兄罢了。”胡宗宪显得格外的冷静,在一来一去之间他已经把基本的逻辑理得清爽了。
“没错,霍家大兄,霍家大兄就是在幻觉之中,也绝对不是可以放任他自生自灭的人物。”胡宗宪刚才上一句还不太确定,说到这一句,他就很有自信了。
人和人是不同,人和人所能造成的破坏力也是完全不同的。无错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