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伦惨剧一出,连在花楼里长大的少年都说不出讽刺的话了,一样双手抱头,呜呜地哭出声:“我娘也好惨啊,她一辈子给人压,给人用嘴巴弄出来,她说她最恶心那玩意了,看到就想吐。
说男人有什么好的,不如角先生,至少没味儿。
结果头上,还有下面,全长了那东西。
那些庸医,非说我娘是脱阳而死的,娘们能脱什么阳,老子就觉得她是恶心死的。”
陈阳听得目瞪口呆,主要不是秋月恶心那玩意儿,而不仅仅传说中头顶上长了两个,连下面……
咳咳
他干咳两声,知道这事没法深究,当着所有人的面,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是不是在事发之前,都送给过他们礼物。”
“捕头,查,把所有最近遭遇意外,怪事,身死的,不管活着的死了的,全查一遍,看一看他们是不是生前收过礼物,以及礼物是怎么来的?”
陈阳话音刚落,两个少年齐齐应声:“有的。”
朴实少年说他代替他老子巡夜,天还没亮,他刚要下班的时候,在衙门外面看到了一个摊位,鬼使神差地,就买了一件羊皮大衣给他便宜老子。
老打更人年纪大了,畏寒得很,有这么一件羊皮大衣,冬天就好过了。
“我买了角先生。”
油滑少年接着道:“那天我送一个喝醉的客人回去,路过一样看到了摊位,不过不是在衙门那,就在这边上。
我看一个角先生挺好的,我娘又说男人不如角先生,我就买了。”
他们两个说完,整个院子里,落针可闻,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阳再问:“他们用了吗?”
“用了。”这回是油滑少年先说:“我娘骂归骂,儿子送她礼物她还是欢喜的。
晚上就用上了,我还不知道她,嘴上说着恶心,其实一天都离不开,我知道的都用废了好几个。”
朴实少年声音无比压抑,绝望:“我爹也用了,我回来把他吵醒了,就把羊皮大衣送给他了。
我爹高兴得当场试穿了起来,还跟我说晚上睡觉也不脱,绝对暖和。”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瑟瑟发抖。
不说不知道,一说两人既是害怕,又是自责,敢情根子在他们自己身上。
“那东西呢?”
陈阳眉头一皱,问道:“那角先生,那羊皮大衣,在哪里?”
两个少年先是一脸茫然,接着惊骇欲绝。
“我怎么能把它给忘了呢?”
“没了,没了呀,我怎么没注意到它没掉了。”
“先生不提,我们都想不起来那东西不在了。”
两个少年彻底站不稳了,彼此搀扶着,还是一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捕头在内,陈阳在内,所有人都顾不上他们了,齐齐面沉如水。
“穿了羊皮的大衣,老打更人就被剥了皮。”
“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角做的角先生,头顶上就长出了男人那东西。”
“搞不好,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东西。”
陈阳一字一句地说着,冷笑道:“捕头,你说这像不像是报复啊。”
捕头脸色一白,牙关咬得紧紧地,声音像从牙齿缝隙里迸出来:
“先生,您的意思是,那妖物在代表着各种动物,报复我们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