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来历戌扯的玄乎奇乎。
郝芊芊一句话总结,那就是一场大梦!
某个沉沉倦倦的半夜,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水即将淹没它的小床。这时戌突然心有所感,梦见天边坠落一颗流星,穿越雨幕而来中途省去几百字的特效修饰。最后,冲进了小窗白光轰炸了整个房屋。
戌一惊醒来,外面依旧风风雨雨屋内却干燥温暖。在它的手掌心赫然有一颗小小的深灰色种子。
此种,必定不凡。
“但是”小老头后续道:“土种水养都试过了憋不出根芽来。慢慢也就放弃了。大人要是想要拿去琢磨琢磨。”
郝芊芊觉得有999的可能性是对方随手在地上捡了颗来忽悠自己,而只有剩下的一丁点让她半信半疑。
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放进黑色的小布袋里。
嗯。
反正不占地方。
次日。
天光大亮。
早上八点,郝芊芊才醒。
谁知睡得这么沉。
昨夜她本来打算自个儿回去的,但是一推开大门,悚然一惊。茫茫浓郁的黑,天与地没有界限伸手出去连五指也看不见了。那些说好常年不熄的蜡烛,一点火光也寻不着。
整个房宅像是暗河里孤立的小舟。
于是,郝芊芊迟疑了。
同时又很担心村子里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小老头跳出来,安慰她道:“这是难得的情况。这座房宅隔几年或者隔几十年,总会产生场域,独立在世界之外,外人看不着也寻不见,里面的人也暂时出不去。这是这座房子自己产生的特性,我也莫得办法。不过,到了白天就好了。大人真是有缘啊,一来就看到这副奇异之景。要不,就在这歇下吧?”
解千愁的主卧也一片黑暗,静悄悄的。或许是睡了。郝芊芊只能厚着脸皮寻了一处客卧住下,所幸客房衣柜有备好的床单被子。
她收拾整理好,躺进冰冷的被窝里,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球。热温慢慢涌上来,郝芊芊渐渐放松的摊开手脚,睡了。
一夜无梦,平平安安。
她一醒,就穿好衣服,日常的清点下自己的物资,出门而去。
小老头沙哑粗糙的嗓子兴奋跟她打了声招呼:“早啊,大人。”
主卧的半扇门开着,郝芊芊懒懒的打了声哈欠:“解千愁呢?”
小老头一缩脑袋:“一早就出门了,那位的行踪,可是我能知晓的?”
本来还想打声招呼再离去的。
看来自己只能不告而别了。
郝芊芊推开院子大门。谁知门一开,一群小萝卜丁轰然散开,哇哇喊道:“鬼屋开了!鬼要出来抓小孩吃啦!”然后撅着屁股躲在石头雪堆的后面,探头探脑,一个劲的往郝芊芊身上瞧。
“哇,是漂亮的女鬼姐姐。”
“听说女鬼最喜欢吃小男孩了。大人不是说,要吸什么来着?”
“哇呜呜,我不要被女鬼抓。”耸拉鼻涕的声音:“我们快回去吧!”
郝芊芊脑门缓缓打出三个问号。
鬼屋?女鬼?吃小孩?
小老头费劲的爬上门槛,两手缩进互相的衣袖里,笑呵呵道:“一群既可爱又热心的小大人,时不时会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然后暗戳戳的指责:“大人,一大早上的,多笑笑。他们就不会吓跑啦。”
好家伙。
亏以为大人是什么尊称。
原来真的只是称呼比他大的人。
郝芊芊扯出一抹笑,因为敷衍没精神而极其僵硬。
“哇,好可怕”
两三个小萝卜丁缩回脖子,在石头后面蹲着窝成一团。
“她在朝我们笑是准备吃掉我们吗?”
“哥哥我害怕。”
“不用怕。怕什么?我们有法宝我在出门时喝了整整两杯水呢!”
郝芊芊坐在门槛上,单手托腮,跟小老头闲聊起来:“他们是怎么来看望你的”
小老头笑呵呵道:“有时是在早上,有时是在傍晚时候。”目光渐渐涌起怀念,“他们每天风雨无阻过来,都不忘来看望我。”说到这里,小老头眼角挤出一滴眼泪。“他们常常第一句话就是唤我小老头的名儿。”
“嘘!仔细听!”
“尤其是在我向他们打招呼后,会响起五六个唤我名字的声音。嘘!嘘!嘘”
“可惜他们耳朵不好,总不能认真听清我的话。常常我说东,他们说西。不过嘛,也就这么其乐融融的就这么处下来了。他们想见我可是却不能进来的时候,常常会说我要嘘嘘,然后是哗啦啦泪水滚落的声音。”
郝芊芊面色渐渐古怪:“我觉得,这好像是场误会。”
正说到激情处的小老头耳朵一尖:“你说什么?”
“没什么。”郝芊芊摸摸鼻子。“你们都是在哪交谈?”
小老头往院内一旁一指:“从我修葺的小房子出来,有条小路。沿着小路走,有块空旷的地,靠近墙根。白天早上我会在那锻炼身体。旁边小老头我还做了吊床,傍晚就会躺在那上面看着夕阳落下。小大人们的声音就是从墙后面传过来的。”
郝芊芊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