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了一声向后退去。
这哪里是一个女孩呀,她长着一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猫儿脸,黑洞洞的眼眶里全是污血,像是墨汁一般的流淌了下来,她狰狞的对着我笑。
“啪”的一声,一个眼球爆裂开来,喷射的黄浆水直接灌进了我的嘴巴里,我的舌尖一阵咸腥的触感,弯腰吐了出来。
“救命啊!”
砰的一声!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冲进来一个人,奇长的手指夹着一道黄色的符,恍如武侠中的招式,不偏不倚,正中那个烂猫脸女孩的眉心。顿时间,那个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怪异的声音像刀子刮在瓷板上。
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摇晃着。
顿时,那一张鼓囊囊的猫脸,像一个撒了气的皮球,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开始塌陷开来,娇小的身躯,如同火燎的塑料瓶子似的,呼啦的一阵怪响,萎顿了一地。
最后,剩下几件散发着腥臭的小件衣服……
还有一股很熟悉的类似于樟脑球的味道,让我瞬间清醒了许多。
我仔细一看,这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杀马特发型的女孩。
她的年龄和我相仿,眉宇间却透露着一种饱经风霜的成熟,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手里捏了一个结印,拿着一支古铜色的照妖镜,手腕上纹着一条花鳞大蟒的图腾,吐着一条长长的信子,也是格外的吓人。
这时候,她嘴里面念念有词,正在把一地的灰烬,冲进下水道。
“你是人还是鬼?!”
我乱了分寸,张口说道。
她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我的脸上。
“真看不出来,你这色鬼有什么地方让师傅他老人家看上的,算你上辈子积德了,我也只会救你这么一次,哼。”
这一切来得太快,我有些回不过神来,我尾随这个穿着道袍的女孩,走出了洗手间。
我突然想起了在包厢卧铺里的杜子腾,急忙道:“我还有一个朋友,你快去救救他。”
“救?我看就不必了,天行有常自是命中注定,该死的也活不过来了。”那冷面女孩嗤笑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师!”我焦急道。
她一记粉拳打在我的鼻梁上,手指磕在了我的脑门上,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列车轻轻一晃,我猛然惊醒,手心里都是汗水。
此时,列车播报器正在用和蔼的声音说道:“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赣西车站,请在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我醒悟过来,上下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了心,只是好像丢了钱包,心下一顿烦闷。
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钱,但还有我很多其他重要的东西啊。
我扭过头,看见杜子腾没什么动静,如同一只死猪似的睡的正香,我叫了他几声,他没有理我,我只好使劲摇了一下,他没有动静,反而脸上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微笑。
我凑近了仔细一看,在他的脖子上,有两颗黑色的小孔,周围已经长了一小撮白毛。
我抬起杜子腾,准备呼救。
突然,胸前的玉坠传来一阵冰凉之意。
霎时间我清醒了很多。
包厢的门开了,一行三个人走了进来。
我抬起头来,看见那个熟悉的大叔,扭过头,正在对我笑,身边还有一个傻大个子,身背一柄巨大破旧的油纸伞,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好像是梵文,手上提着一个大的蓝条纹的编织袋,胳肢窝里夹着包袱,活脱脱一走南闯北的杂耍戏子。
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炯炯有神,笑的格外让我捉摸不透。
在他们后面,还有一个身穿迷彩短裤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