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季元洲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热闹的宴席不去,一个人跑来这里。
“因为我练武啊,那些官家小姐们都不喜欢我,面上一团和气,其实背地里都在笑话我。她们还当我不知道,她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们。和她们同席我恶心。”
“习武怎么了,她们为何要不喜欢你?”
“因为我是女子啊。所有人都觉得女子就该在家学学琴棋书画绣绣花做做女红,而不是舞刀弄剑的。”莘怜郁闷的抠着树上的树皮。
“女子又如何,有能力甚至可以征战沙场,是他们太过愚昧。”她看起来比那些娇气的小姐们好不知道多少倍。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季元洲这句话让莘怜突然眼冒精光,燃起了对未来的期望:“征战沙场?可以吗?”
“为何不可?”
“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说过这些话的。”莘怜十分感激,看着他仿佛知音一般。“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比男子更强。强到没有人敢再在背后说三道四。”
“嗯。”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她起身拍了拍衣服,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要离开。
季元洲突然又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急切的叫住她:“等等、你、你还会进宫吗?”
莘怜停下脚步,听他说完后,想了想:“可能不会了吧。我要去从军。”
“以后、你愿意嫁到宫里来吗?”问完之后,季元洲突然有些后悔。
“啊?不愿意!你什么意思?你不会因为我救了你就要娶我吧?宫里繁琐的规矩太多了。我才不要进宫呢。你可不能恩将仇报!你要是敢娶我我就打死你!”莘怜一脚蹬在假山上,假山瞬间裂开了,然后她警告的瞪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他愣愣的看着那座被她踹裂的假山,难怪别人家的姑娘不喜欢她了,这换成一般男子怕是也吓破了胆吧。“我若不娶你,谁还敢娶你?”
后来那天欺负季元洲的那些少年们家中全都落了难。而季元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身子虚弱不堪,皇位也因此传给了季元澄。既然她不愿入宫,那入王府总是可以的吧。
她做到了那天所说的话。可是却忘记了他。也是,那天,她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过。他心心念念的人,怕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心里了。
她说他是唯一一个跟她说过那些话的,可她又何尝不是唯一一个会站出来替他出头的人。就是那个清瘦的身影,一出现,就惊艳了他的时光,让他再也移不开眼,即便是皇权也能放弃。
等季元洲回忆完,莘怜早就没影了。他还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忽然笑了:“冉冉,你躲不掉的。”
想到还有个凌伯康,他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丫头大了,有人开始打她主意了。她还说自己喜欢武艺超群的人,若是让她再和那个凌伯康相处相处,那还得了。
他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