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宅门外。
黑夜如墨,寒风萧瑟。
十几名跪地官员逐一被玄霜点名,道出罪行,纷纷脸色惨白一片,颤抖如筛糠。
本以为张贲刚刚归来,已冒天下之大不韪,与陈冠元彻底撕破脸。
如今,定然不会再得罪更多人。
谁知道,张贲竟然如此铁面无情!
一旁的长史赵泽远擦了把额头冷汗,万分紧张。
在场任何一人背后都有可能还有其他的利益纠葛,尤其是其中一位在这凤远更是有通天之能……
如今,一次性惩处十几名凤远官员,也就是张公敢为。
否则,就是太守在此,定然也只得息事宁人。
未等多想。
突然,张贲淡漠之声响起。。
“罪名可清楚?”
纵然语气冷漠,但所带来之寒意,犹胜寒夜!
“清、清楚。”
赵泽远有预感面临什么,额头汗如泉涌。
张贲视线扫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
当初圣皇曾答应与我,官民无距。
现在他们犯法,难道就抓不得?”
赵泽远彻底脸色变了,苦涩难堪。
他虽是太守佐官,但放眼凤远,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一方是以陈冠元为首的盘根交错的利益集团,一方是大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张贲。
如何选?
他没法选!
若是两台凶猛机器碰撞,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如今回想,还是太守聪明。
赵长史,张公虽未亲自来,但玄霜便代表张公。
若有任何需要,你务必全权配合!
当玄霜找上太守府,宁国道第一个就将他推了出去。
那时,赵泽远便意识不妙。
只是,如今虽明悟,却已晚矣。
架在火烤,他已别无选择!
猛地咬牙,赵泽远回头扫向四周包围之手下。
视线所过之处,所有捕快全都慌忙低头,无一人敢上前真的动手。
“都聋了吗?!
没听见张公有命?
还是,你们要公然抗命?!”
此言一出,所有捕快脸色大变。
违抗玄龙战神、镇北大将军、圣皇太保,张公之命?
如何有人敢?!
“都给我抓了!”
在赵泽远几番呵斥后,几十名捕快终于纷纷上前,硬着头皮,分别左右扣向十几名跪地之官员。
有人挣扎,但平日骄奢淫逸,却无力挣脱。
只有一人,有两名捕快按住其双肩,拼尽全力,涨的脸色通红,竟无法阻止其起身!
“吴广,你意欲何为?
想抗命不成?!”
赵泽远神色忌惮,但有张贲在旁,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呵斥。
吴广双臂一展,虬结之肌肉猛地发力,将两名捕快骤然推开数米。
抬头对视张贲,怒目而视,竟然分毫不退!
“张公,我等不过犯了些小错误,如今已然认错,你为何不愿放过我们?!”
他虽然不过是个校尉,辅助副都尉掌管一营之兵将,官职尚且比不上赵泽远。
但谁人不知,他姐夫乃是凤远刺史?!
刺史,掌一府之军政,职位甚至略高太守半级。
平日里仗着姐夫职权,他何曾在这凤远怕过任何人?!
若放此前,他断然不会来跪地求饶。
可姐夫之命,他不敢不从。
吴广,陈冠元职位犹在我之上,其子惨死却也不敢与张贲兵戎相向。
足见张贲威慑之广!
而今,你所犯之罪远比不上陈牧之,若是主动求饶,料张贲再得圣皇庇护,也不会真的为此得罪于我。
你只管去,我保证此次过后,免你后顾之忧!
可只怕,连刺史杨柘也想不到,张贲却根本不理会官场那一套!油菜yua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