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恐危矣!
等到婢女赶忙扶着太平公主去了房间中休息,张贲深深的看了眼房间中闭目安详躺着的圣皇。
神色复杂。
纵然他也掌握医术,却也根本没本事将变成植物人的圣皇救活。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过,是否要派人将师父接过来。
但师父如今大病未愈,还身患绝症,旅途奔波,未必吃得消……
半晌,张贲抬头,在太医院之内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当即开口。
声音果决。
“封锁太医院,任何人不得进出!
圣皇之事,必须封锁!”
而后,话锋一转。
“以圣皇之命,传刑部尚书李必,八校尉史飞、卫阳来见我。”
张贲紧握双拳。
眼看韩震带来的谋逆危机解决,但如今圣皇遇险却又让大汉风雨飘摇!
若是不能及时处理好。
大汉,危矣!
……
帝都北城门内。
史飞、关守带着千军包围了文武百官,纵然没有其余举动,但却让在场文武百官全都心中惶恐万分。
“史校尉,关校尉,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要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不成?”
“就是,我们可都是朝廷命官,你们这么做,和那谋逆之人韩震有何区别?”
“我看,张贲是不是现在镇压了韩震的谋逆,又遇见圣皇遇袭,也有了谋反之心?!”
人群议论纷纷,令的人心惶惶。
最重要的是,史飞和关守竟然视若罔闻。
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又似乎是默认了。
人群顿时纷乱一片。
有人试图冲出包围,但在史飞挥手之际,立刻有自己手下的屯骑校尉军将人拦住赶了回去。
几次三番下来,倒是老实了不少。
但依旧有人不甘心就这么被困于此。
“沈大人,您说两句话啊,您可是御史大夫,位列三公,怎么能被就这么他们强行囚禁于此?”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御史大夫沈如墨的身上。
沈如墨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纵然已经年迈,但眼中却没有分毫浑浊之意。
半晌,才叹了口气。
“国将不国啊。”
此言一出,顿时又是引起一阵轰动。
“连沈大人都这么说,难不成那张贲真的有谋反之心?”
“都这么明显了,囚禁了我们百官,他张贲万一对圣皇下手,最后却说是圣皇没能挺住驾崩,谁能作证?!还不都是他张贲一个人说了算!”
“就是……想不到这张贲平日里一副忠臣良将的模样,如今却终于暴露了野心,竟然也是个狼子野心之辈!”
……
议论阵阵,关守终于是忍不住了,纵然刚刚固定好左臂,此刻已经是大怒要抄起佩刀上去动手。
史飞却伸手拦住关守。
神色复杂的看向再度闭目不语的御史大夫沈如墨,低声开口。
“你若是动手,便中了他的计。”
关守闻言一愣。
纵然他不如史飞精明,但却也不是卫阳这等莽夫,瞬间明悟。
低声惊呼。
“史校尉,你的意思是……沈如墨其实也参与了谋逆。
现在是想要推波助澜,将舆论压力指向张公?”
史飞默然不语。
正在这时,突然有快马赶来。
“圣皇有命,传屯骑校尉史飞去太医院拜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什么?!圣皇醒了?!”
“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圣皇若是醒了,能不让张贲放了我们这些朝廷命官,反而去招张贲的心腹史飞?”
……
史飞却仿佛没听见耳边阵阵议论,当即跪拜在地。
“史飞领旨。”
说完,眼看传令官又朝着帝都北门之外冲去,眼中若有所思。
很快,转头深深的看了眼关守。
语气略带深意。
“圣皇可能出事了。
关校尉,你定要好好看住这文武百官。
若是放出去,恐怕舆论会让张公束手束脚。”
史飞说完,便已经是跨马狂奔而去。
只剩下关守心头狂颤。
他不敢多问。
纵然,他很想知道张公到底会如何选择。
……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帝都北门之外。
卫阳、杨虎二人刚包围缴械了所有参与谋逆的兵士。
突然有圣皇之命传来。
“圣皇急召长水校尉卫阳前去太医院拜见,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卫阳闻言大喜。
“圣皇定是要嘉奖我等。”
说着,还不忘冲着一脸遗憾的杨虎大笑开口。
“杨指挥使也不用着急,你保住了皇城,圣皇定然也要重重赏赐!”
“哪里是我守住了皇城啊,还不是多亏了张公。”
杨虎却赶忙开口。
他不是谦虚,纯粹是真心话。
此前不过是听说张贲勇猛无双,有过今日之举,早已是颠覆了认知。
哪里是勇猛无双。
那当真是战神啊!
眼见卫阳急忙跨马就要赶去太医院,急忙开口。
“那这些叛军该如何处置?”
卫阳虎目一瞪,大手一挥。
“张公之命难道忘了?
一个不留,全都宰了!”
杨虎闻言,也是一咬牙。
回头大刀舞动,直接砍下了一名尉官的头颅。
暴呵开口。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