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再问。
“看着面生,也许是和那个假扮我之人一同前来帝都的其他东瀛人。”
廉鹤儒回忆片刻,急忙开口。
“那也就是说,廉大人被关在地牢三年,密不透光。
不论大小都解决在地牢之中。
甚至三年不洗澡……
那为何,廉大人身上却并无异味?”
张贲双眼微眯,似是无意开口。
但却另有所指。
廉鹤儒闻言愣住了,随后有些恼怒的涨红了脸。
“张公,我虽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但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怀疑我刚刚一切都是扯谎不成?
我被关在地牢三年,本就是受害者。
有什么理由包庇东瀛人?”
张贲眼中却闪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不由摇头。
“的确,若你真的是廉丞相。
你的确没有理由替东瀛人包庇。
但事实上,你却也同样不是廉丞相……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才是一直以来假扮真正廉丞相之人。
而刚刚逃出去之人,不过是你放的烟雾弹吧?”
此言一出,廉鹤儒瞬间瞪圆了双眼,满脸的震惊之色。
“你、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我就是真正的廉鹤儒!”
话锋一转,更是恼怒至极。
“张贲,你难不成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将我以东瀛人的身份抓住。
好就此把握朝政吗?!
只要等我被你除掉,朝廷之上便再无人能与你抗衡!
你可真是狼子野心啊!”
如此针锋相对之话,四周的下人早已被惊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就连门外的史飞听闻都是额头冒出阵阵冷汗。
他不知张公为何要死咬着屋内廉丞相同样是东瀛人不放。
毕竟,现在根本没有证据。
若非是相信张公的为人,纵然是史飞只怕都要怀疑动机了。
只不过,张贲却并未因为廉鹤儒的两三句反斥而动摇。
反而眼神逐渐转冷。
“我刚见到你还并不能确定你的身份。
只是觉得那逃出之人死的太过蹊跷。
而且,给我的感觉并非是想要逃出生天,反而是一心求死。
故,当我得知你竟然还活着,我便有了疑虑。
但,你心思缜密,府邸之中明明有东瀛人扮作下人,却能装作一副正大光明的模样,让我的人此前进来调查。
我知道,想要搞清楚你的身份。
只有激怒你,让你出现纰漏,露出马脚!
虽然,你的确很聪明。
能想到狸猫换太子,安排手下扮作假扮廉鹤儒的自己,而自己再度假扮廉鹤儒。
让你能重新得到我的信任。
毕竟,你应当已经是听说了帝都之中已经将所有东瀛人近乎一网打尽。
你知道,一定是计划败露,只有如此才能重新再以廉鹤儒的身份继续存在下去……
可惜,你还是出现了纰漏。”
张贲的话,让廉鹤儒神色几番变化。
似是震惊,又似是慌张。
但随后,归于无形。
只余悲愤。
“张贲,你如此血口喷人,我要在圣皇面前告你的状!”
张贲闻言冷笑连连。
“现在才想起来补救你之前犯下的失误?
晚了……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被关在地牢三年,东瀛人和你语言不通,而且你和假扮廉鹤儒之人并无真正来往,从一个送饭的东瀛杀手口中,你不会得到任何消息。
既如此,你根本不知道朝廷之上的变化。
虽然你反应过来了,还想装作以为圣皇主持朝政的样子。
但刚刚你说过一句话,只要等我被你除掉,朝廷之上便再无人能与你抗衡!。
你被关三年,又岂会知道太尉韩震和御史大夫沈如墨被杀?
若是你当真不知道,又怎么会认为只要你被我除掉,朝廷之上便再无人与我抗衡?”
这一次,张贲的话几乎引起了全场震惊!
别说是四周的下人,就是门外听着这一切的史飞,都是心神狂颤,心跳加速!
一切,正如张公所说!
若是被关三年,消息闭塞,根本不可能怀疑张公会有任何不臣之心!
而震惊,还在持续。
尤其是,当屋内张贲再度开口。
一切,水落石出!
“如果刚刚那一切还不足以让你信服。
那我便给你一个最有信服力的结果。
三年之前,胡蒙尚未平定,我尚未被封镇北大将军,圣皇太保,一等公。
既如此,你见到我的第一眼,便称呼我为张公。
你是坐在地牢中随时能掌握天下局势吗?
不,你当然不能!
你之所以知道这一切。
只有一个解释。
你本就是三年前假扮廉丞相的东瀛人,而你亲眼见到了这三年的一切,更亲自操控了一切谋天大计。
直到今晚,事情败露。
你依旧不死心,想要重新挽回局面。
于是,你用了狸猫换太子的法子。
找了一个手下假扮本该因为事情败露而逃走的你。
而你,则再次假扮了真正的廉丞相。
这一切,我应该没有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