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贝看她表情，知道中意了。

狗腿道：“喜欢吗？”

符瑾瑾道：“颜色挺正的，袖子上的图案也不错。”

印了一些黑色半圆线和白色小半圆。

林贝也没看出来哪里不错，但人家喜欢就好。

“喜欢就拿着吧，我送你。”

收银台后面的中年妇女坐直了身子。

林贝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白色，扭头一看，中年妇女身上正缓缓升起白雾。

符瑾瑾已经翻了吊牌出来看价格，顿时啊了一声，难以置信道：“这短袖要1900？”

吐吐舌头给挂回去了。

中年妇女略显失望，一眼又看到林贝身上的“露背装”，顿时眼神熄火，坐直的身体又委顿下去了。

白雾也渐渐消散。

林贝搓搓下巴，想了想，大声道：“标价又不是售价，哪儿还不能讲讲啊，是吧？”最后俩字是转头对女老板说的。

中年女老板果然又坐直了身体，白雾再次腾起。

用一种患得患失的语气道：“能打折，就是打不了太多。”

白雾吞吐不定。

林贝道：“能打几折？”

中年女老板犹豫道：“七……”说一半又咬了咬牙，“六五折！”

白雾先是往上窜一下，又回落了一些。

林贝试探道：“六五折太便宜了吧，你都没利润了，七折吧。”

符瑾瑾仿佛看见公鸡下蛋一样瞪圆了眼睛盯着林贝的脸：“你刚才吃太饱撑着了？”

林贝难得一次没搭理她，只专注的盯着中年女老板。

他的话出口，果然中年女老板身上的白雾猛的一涨，又缓缓回落，女老板自嘲的笑笑：“小兄弟，别给我开玩笑了，哪有你这样讲价的。”

林贝依旧认认真真的语气道：“我觉的你摆里头这几排衣服质量都挺好的，值这个价，和门口那一片不是一回事。”

中年女老板第一次站了起来，身上的白雾猛然涨起，颜色也浓郁了许多。

“小兄弟，你是个识货的！”

女老板用手一比划收银台跟前这几排：“我也不瞒你们，这些，都是阿玛尼在粤东道的代工厂做的，同一家厂，同一条生产线，甚至可能工人都是同一个，无非就是不能贴阿玛尼的牌子，质量是一模一样的。”

说的激动，身上的白雾大涨。

“我考察了那么多厂，才找到一家能拿货的。小兄弟，我真就是六五折拿的货，原来打算卖个八五折或者八折，我赚一点，顾客也省一点……”

说着神色黯淡下来，白雾也跟着回落一些。

“谁知道咱们这根本不接受。能花得起钱的，去汉邦府买真的去了。其他有看中的也白搭，一听价钱都跑了。没办法搭配点低档货赚个电费……”

一通倾述止都止不住，看样子也是压抑了很久了。

林贝听的也有点惆怅，生意不好做啊。

不过对女老板的白雾更感兴趣，眼看她的情绪低落了下去，白雾也跟着回落下去。

林贝加了点柴，伸手摘下符瑾瑾看中的那件红色短袖：“大姐，就这件，七五折，我买了。”

女老板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林贝，林贝也看着她……身上的白雾，看着它呼呼啦啦舞动起来。

符瑾瑾以手扶额：“又涨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