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心道这佛魔之事不会如此简单,定然还有隐情,只是以自己现在的本领,还触不到这等层面,思虑片刻,低声说道:“走,咱们去探一探魔窟!”
“你还真是爱管闲事,魔不魔的关咱们什么事?”
“圣人谶语你忘啦?怎么那么巧,我走到哪,哪就出事?你就不觉得古怪?”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圣人那个慎之可未必是你这个慎之!”芗女不以为然。
“探上一探,方能安心!”
“你可真是慎之慎之,当初救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慎之?还未结丹就敢偷袭元婴修士,嘻嘻,你是不是那时就看上老娘啦?”芗女调笑道。
“可见行事不慎,下场有多惨!”周青反唇相讥道。
“好你个死和尚,说句好话会死?”
“已经是死和尚了,死不死的打什么紧!莫要废话,走!”周青被她磨得十分不耐烦,生拖着她往前走。
涟云山在新城正东五十里,来往搬木运石的车辆很多,二人不敢暴露实力,只能步行前进,两个时辰才算进了山。待到太阳落山,山上再无一人,周青才抱起芗女直往上飞。
涟云山不高,只是南北向很长,横贯涟源、千云两州,因而才有涟云之称。一路向上不过千丈就到了山顶,比起涟源州动不动就万丈的大山明显矮了不少。周青立在一处峰顶,展开神识四处观察,还未扫出一圈,就听芗女叫道:“正北三十里有异像!”
周青忙把神识调向正北,只见神识边缘鸟雀纷飞、野兽乱窜,忙一把抱起芗女,直往北飞。
三十里不过几十息时间,到了跟前放出神识再往北看,仍是四处慌乱奔走的野兽,周青心说果然人有人道,兽有兽道,自己神识尚未发现异常,远在几十里之外的寻常野兽竟已有所察觉。当下提气直往北飞,一路神识不收,一直处在身前三十里打探。
飞了一个时辰,以他现在的速度少说也行了千里,野兽越来越少,却仍没半个魔影。周青心想方向定然没错,那些野兽必然是前方吃了亏,才慌乱逃命、奔走相告。
再飞一个时辰,野兽也销声匿迹。此时山中月黑风高,树叶飒飒作响,除此之外再无声响,不禁让人鸡皮竖起。
飞行中,周青觉得气温越来越低,正奇怪不过两千里,纵使有些温差,怎会低这么多?忽觉怀中芗女一阵哆嗦,忙挥出一件红披风将其罩住,谁知芗女反手就将披风扔掉,嘴中叫道:“你那相好的衣服,老娘才不稀罕。”
周青气极,脚下一顿,落在地上,将芗女往地上一放,俯身捡起披风,小心擦净泥土,再收回储物戒。刚想训斥两句,却见她泪珠已在眼眶打转,心里不忍,温言说道:“我却是急了,咱们刚买的衣物,你穿自己的吧!”
芗女听周青温言相慰,气已消去大半,问道:“和尚,你那相好的当真这般惹人怜惜?你连件衣服都舍不得扔?你既然急着去寻她,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