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安若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难度远远大过了办法。
沈安若的赢弱,沈安若的沉默,沈安若的怯儒,逐渐在自我挣扎中演变成另一种酷刑。
沈安若只是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了假,但是集团的工作恰好繁多,沈安若也不可能仅仅因为身体不适而丢下自己手上的工作,所以他应该是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再加上他手上还持有合作,所以关于沈安若的过去他其实应该早就了解到了几分,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破而已。
沈安若连续好几日都没有去司徒集团谈,他也终究还是给沈安若打来了电话。
“这个延期,你还想请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顾及到了沈安若此刻的心情,所以司徒崭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并没有十分地强硬。
沈安若伏在桌上没有说话,只是开着扬声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开门,我在门口。”
面对着沈安若的一言不发,司徒崭有些无奈,但他又似乎是想给沈安若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所以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沈安若和他的电话没有就此挂断,虽然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但却一直处在通话状态。偶尔地,沈安若能够隐隐约丝地听见他的夹带着电流的呼吸声。
“来了。”
沈安若还是选择了开门。
虽然每到这种时候沈安若都会说一个人调整调整就会恢复,但是里却还是会像别的女生那样期待那些特别的关心和慰藉也会在某个意外的时刻来到沈安若的身边。
只不过沈安若没想到在自己最无助最崩溃的时候出现在沈安若面前的人竟然会是司徒崭。
沈安若本是想打开门把话跟他说清楚,毕竟这些事情与他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结果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部都不受控制地变成眼泪宣泄了出来。
“想哭的话就把门关上哭。”
司徒崭没有对沈安若说出类似于“别哭了”的话语,只是皱了皱眉后更加放缓了语气,走进客厅关上了门。
“司徒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些沈安若曾经拼了命想要掩盖的脆弱终于显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却硬是在沈安若的喉间梗塞了这么多天。
沈安若说自己也想做一个冷静又凛傲的人,也想凭着一己之力去克服那些接踵而来的问题与困境。可是无论时间怎样地流逝,过去的那个最怯弱的自己却仍是活在沈安若心中最黑暗的那个角落里,一旦涉及那些让沈安若惶恐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它就会毫不留情地潜占沈安若的思绪,将沈安若再次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