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统一边拆，一边斥责：“荒唐！荒唐！哪个医者所为？手法如此拙劣，该当场格杀！”

石凡吓一跳，怎么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忙解释：“小事一桩，身边侍女帮我。”

石统的脸更加紧绷，仿佛能拧出水来，斥道：“就是你从王恺府上抢来那位？”

石凡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连连点头：“伯父，侄儿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

石统还是一副苦瓜脸：“季伦，你府上不是有名医吗？何不唤来为凡儿处置？”

正喝葡萄酒的石崇回答：“听闻至尊服了郑神医的药，效果很好，这不又唤进宫里。”

石凡奇道：“郑神医，父亲说的是郑隐吗？”

“对，正是郑隐，你怎知晓？”

石凡知晓晋代历史，尤其是野史逸闻，郑隐的名气不大，在道学方面的成就远胜医学。但他有个弟子了不起，中国古代的大名医葛洪，医学、道学与化学的集大成者，了不起的人物。

父亲问询，石凡又不能说，只好含糊过去：“偶然听说而已。”

说着话，没等金谷园的医者赶到，石统已经帮石凡重新包扎好。他当年跟随父亲镇守淮南，各种伤情都有见识，简单的伤口处理很是娴熟。

接下来，石凡便要忍受石统的教导，从穿衣打扮到吃东西走路，再到各种称呼礼仪，石统不厌其烦的介绍着，听得石凡直打瞌睡。

快要出发的时候，石凡小声问石崇：“父亲，此事成与不成，哪个好？”

石崇正色道：“祸福难料！”

这话被石统听到，教训道：“季伦，你能不能好好教养儿子？进宫面圣此等大事，怎可含糊？”

石崇沉默，继续喝他的酒，并不想顶撞大兄。不远处的石乔还在和侍女交流，一双手开始到处乱放，行不雅之事，恰巧被石统看到，直骂：“家门不幸！”

石凡偷笑，家里有三伯，他不是那个最不堪的。

……

石凡的车驾在宫廷正门前停下，他步行下来，有宦者在此引领，经过阖闾门一路向北，数不清穿了几道门，又经过多少环廊，石凡没见到皇帝召见他的含章殿，反倒是去了一处庭院，里面的花草郁郁葱葱。

石凡不解，问宦者：“内官，何故至此啊？”

宦者答：“至尊安排，让你们见见公主。”

见公主？石凡傻掉，不是古代的男女成婚前不能见面吗？晋代民风开放，但也没听说这个风俗。是不是至尊过于疼爱这位公主，所以破例允许呢？

另外，不对，石凡问：“为什么是我们，还有谁？”

宦者指了指不远处：“诺，还有琅琊王家的王处仲，至尊恩旨，他要娶新丰公主。”

石凡笑，不是冤家不聚首。王敦啊王敦，咋又见面了？

今天我没带湛卢剑，不知能否打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