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要?”
袁有桃看出了宁舒的蠢蠢欲动。
宁舒点点头。
袁有桃本就存着结识宁舒的心思,他本就是个大方豪爽的性子,先前的一顿饭让两人颇为投缘,此番有如此良机,怎会手软。
于是他大手一挥。
自然不可能是袁公子亲自喊价。
菊字舍内的管事声音很平静。
“一千两。”
袁枚知道那菊舍中的人是谁,心中哪敢再存着先前自己定下的目标,虽不知自家公子为何要花重金买这么一把普通的剑,却也不敢怠慢,恨不得现在就落下手中的小铜锤。
场下刚才那名喊出一百五十两的商人听到后方有人与他争,居然还喊出了一千两,说不得自己只是试探试探,若是没人竞价最好,有人竞价的话自己不拍了便是,但你的一千两是有多富有,不给其他人留活路?
商人循着声音回头望去。
然后目光向上移。
他感觉二楼的包间如同八双眼睛一样的盯着他看。
商人咽了咽唾沫,僵硬的转过头去,心想古人诚,不欺我,人傻钱多这个理果然不假。
袁枚依着规矩确认了一遍报价,正欲落槌之时,二层楼又传下来一道声音。
“两千两。”
商人不敢再转头看,心想这又是哪个人傻钱多的主,莫不是这把剑真的是个宝物?
场内众人也开始小声讨论起来,这把剑什么来历,居然让两位贵人叫道如此高的价钱。
场中的富商大多是富,但他们都清楚,能坐进二层楼八舍内的那些人不仅仅富,还很贵。
富贵,富贵。
多一个字,便把等级拉开了。
袁有桃正准备对着宁舒说上一句我们兄弟两个一见如故,这把剑就当兄弟的见面礼,你千万不要客气之类的话。
听得同为二楼包厢居然敢竞价,他志在必得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面色一沉。
“去查一下,是哪一个喊得价。”他向管家吩咐道。
不一会,管家回来了,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报告着喊价那人的信息。
“居然是王白脸?”
兰清卿惊道:“他不是去蜀州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宁舒问道:“王白脸是谁?”
袁有桃咬了咬牙说道:“王白脸是金陵王老爷家的小儿子,这厮从小就和我不对付,极为记仇,又偏生得一个聪明脑子,虽然父辈同为金陵八贵,但他的行事无耻到连我都羞于与他为伍。”
宁舒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这把剑让给他便是了,本就普通,不要也罢,免得给你添麻烦。”
“不行,这把剑我买定了,说不卖给他就不卖给他,比花银子这方面,我袁有桃在金陵城还没怕过谁。”
袁有桃一边说一边向管家比划了一个手势。
管家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依旧语气不带任何情绪的喊道。
“五千两。”
在楼下众位商人讨论之际,随着一声声震惊的喊价声,一次次令人头皮发麻的银钱数,原本只是用来调节气氛的一件拍卖品短短时间内便盖过了前面那些大家们的书画作品,成为了拍卖会开场至今最高潮的环节。
原因有许多。
普通的剑。
越来越高的喊价。
最重要的是,二层楼包厢的参与。
不多时,普通长剑的价格便攀升到了九千八百两银子。
竟然成为了截至目前最贵的一件拍卖品。
场上的人没想到。
平台中间的袁枚没想到。
包厢内的袁有桃没想到。
另一个包厢内的咬着牙喊出九千八百两的王白脸王符也没想到。
他只是看那剑来历虽然普通,长得也极为普通,但一想到那人极为爱剑,拍下来送上去结交一番,若是这把剑真是个宝贝,能凭此剑拉上关系的话,前路又有何愁?
袁有桃倒是不心疼钱,只是恼于王白脸这厮的不知好歹,心想一贯自私的王白脸怎么会舍得喊出这么高的价钱。
他决定不能让王白脸得偿所愿。
只要能让你王白脸不开心。
我袁有桃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