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安静的草原之上,晴空万里,突然之间,一团团黑色的云烟从北边急速飞来,细细一看,却是一个个的修士。
“水灵体,束手就擒!”各种修为的修士遮天蔽日,声势压人。
权云脸色煞白,潜伏在地下水域中,他遥望天空之上那个手持着令牌的,笑容狰狞的浪子迈。
“不摧毁令牌,不杀了他,难有安宁!”权云愤愤地想,可他此刻没有办法,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潜入,杀了浪子迈。
脊梁骨的一阵冷汗,让他往深处挖掘,“轰隆”一声响,距他头顶一米处的土壤被强大的灵力波动整个掀飞,天空之上,一把把形状各异的飞剑与长刀对着浪子迈所指定的方向。
权云倒吸几口冷气,他咬破自己的舌尖,一口鲜艳的精血喷在一只成年的虺蜮身上,虺蜮发出兴奋的欢乐声,瞬间变异,进化成一只更为庞大的毒虫,其身上的鳞片坚硬似石。
虺蜮冲出地表,同时,正道修士的攻击接踵而至,一声凌厉的尖叫声刺痛权云的耳膜,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耗费精血催化的虺蜮,化成了齑粉。
所幸地下水域存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河,能够让权云在地下自由驰骋。
他逐渐地深入,但也消耗了他体内巨大的能量,让他从身体的疲惫逐渐上升到身体的虚脱,他想停下来,但头顶地图炮似的攻击又告诉他不可以停下。
一旦停下了,他将被俘虏。
“丹药,食物,我需要生机补充!”权云心中这么一想,心窍空间中的虺蜮全体出动,浩浩荡荡地在地下河中,寻找一切可以被他吸收恢复能量的食物。
正道发现了这条地下河,开始有序地沿着河流四面八方涌入,欲将权云围堵在地下河中,来个瓮中捉鳖。
这一切权云通过虺蜮看在眼中,心中也万分焦急。
“补充,我需要大量的天地药材作补充。”急切之下,他水形身体敞开,不顾一切地将水中的浮游生物吞噬,宛若饕餮般饥不择食。
彩色的植被,他不管有没有毒,吞噬了,黑色的虫鱼,他不管是不是成妖,吞噬了,只要能够补充他亏空的莫名力量,只要能够让他逃过这一劫,他来者不拒。
虺蜮杀了一条巨大的鱼,这条鱼丑陋,有一双巨大的突出的眼珠,牙齿外露,杂乱无章,身上散发出恶心的臭味,看得出是在不久前经历过一场战争,让它遍体鳞伤,身上出现大面积的溃烂。
权云没有那么多时间思绪这来龙去脉,液体般的肉体扑了过去,一口将怪鱼吞噬,不放过一滴血液,一块骨骼。
还不够,权云将体内的灵气回馈虺蜮,只抽取了怪鱼体内那一丝丝莫名的力量。虺蜮们纷纷朝着更深处行动。而权云也选择一条河流,一直往下。
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地底散发出来,权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以及四周虺蜮的躁动,那一刻,权云发觉,在他身边接受他命令的虺蜮,这一刻纷纷倒戈,疯狂地朝着那一股威压所在奔腾。
权云跳出了地下河,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
他看到了,一头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虺蜮都要大的母虫虚弱地直起身子,它全身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紫色的光芒,身体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丑陋的灰暗的褶皱皮肤,在它身体的三分之二处,而头部延伸向下三分之一的地方,虽是新皮肤,但却鲜血淋淋,似乎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权云眯着眼睛,凝视这头受伤的母虫前半身长出的一对脚,两眼放光:
“脚?这头虺蜮进化了?”他兴奋地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从虺蜮中继承的传承告诉他,遇见进化出四脚的虺蜮,如能够将其吞噬,自己也将会进化。
“进化,一定能够恢复我的力量,而虺蜮进化就是蛟?”权云变成人型,四周的水迅速地凝聚压缩,变成一道道凝固的小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母虫。
母虫身处蜕皮阶段,又在不久前经历了厮杀,让它此刻动弹不得,它朝飞速而来的飞剑咆哮,强大的气势让飞剑瞬间消失。
地下河中所有的虺蜮聚集在这里,围成了一个阵法,守护在四周,便是在此时,正道修士顺着四面八方的地下河汇聚在此地,但因为虺蜮的结界让他们无法突入结界中,捉拿权云。
“这是虺蜮的传承之战!”正道修士中有人看到了那条蜕了大半皮的巨大虺蜮后,倒吸几口冷气。
权云凝视那头虺蜮,水型身体逐渐变成了紫色,很快,便变化成一头虺蜮,只是比那只正在蜕皮的虺蜮还要小得多。
这是一场虺蜮的传承之战,胜者将吞噬败者的血肉,从而彻底进化。
“这水灵体是虺蜮所变化的吗?”正道修士中有人惊呼。
“进攻,无论如何,都要干扰它们的战斗,无论最后哪一方胜出了,我们都需要面临被大量虺蜮与进化的虺蜮的集体进攻!”刚刚辨识出虺蜮传承之战的人疾呼。
权云不管结界外的一切,他彻底的注意力集中中所化的虺蜮身上,全身的每一滴血脉都在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吞噬这头母虫。
因此,他声势凌然,率先进攻,母体早已将他当作自己彻底蜕皮进化的盘中餐,防御起来丝毫不手软。
而权云的攻击目标永远都是母体身上的伤口,他能够感觉到熟悉的味道:这头虺蜮,定然是在蜕皮时候遭遇了一头鱼的袭击,让它身受重伤,而鱼逃之夭夭。
这就是权云不久前吞噬的黑鱼的最终结局,在与这头母体厮杀以后,它也受了重伤,废了百年的修行,本想找一个位置好好疗伤,却被权云的虺蜮找到,最后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