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川笑了，豪气道：“修为都废了，还谈什么命。你要赌小爷陪你，你要赌命，我也陪你。”

“师叔祖是答应了吗？”赵兵有点意外，脸色微变，那是遇见了劲敌的模样。

王小川看向悟道峰，一个个台阶环绕在山峰的周围，通体灰色，与山石的颜色一般模样，从下而上，全都漂浮在虚空之中，玄妙而简单，宛若天成。

这座悟道峰壁画惊人，据说暗藏着无数玄机，深奥而玄妙，乃是上古大能遗留至此，很多玄机就连仙尊都参悟不透。如果悟性太差，即便是登上了山顶，看完了壁画，或许也毫无收获。

赵兵见他不答，温和一笑：“看来师叔祖应该是快言快语。”

“给你脸了。”王小川很不喜欢他这淡然的神色，冷声道：“老子跟你说，不要叫我师叔祖。小爷只是在想，你本来就要废除修为，那命也不值钱，以此做赌，老子不亏了？你要怕，可以放弃啊，现在还来得及呢，承认个错误就得了。”

赵兵也不恼，依旧笑道：“不知道师叔祖要什么赌注？”

“这样吧，你输了，我也不要你的命，你还得好好活着，给我端茶倒水，洗脚按摩。嗯.....就是奴才，知道吗？做我的奴才，我让你咬狗，你就得咬狗，让你咬猫，你就得咬猫。怎么样？师叔祖还是很善良吧？饶你不死，说不定还能在这寻仙宗东游西荡。”王小川也是年少气盛，得意洋洋地笑出声来。

赵兵笑着点点头：“那么师叔祖呢？”

“老子当然自杀啊。”

无耻，真是无耻！赵兵想想也不亏了，这样的绝世天才弄死了才好，以绝后患。

他爽快应道：“如此也行，那么我们就起誓吧。”

一页黑纸出现在虚空之中，点点金光洒落而下，纸张的边缘布满了纹路，金色交错，让人炫目。赵兵不给王小川反悔的机会，咬破舌尖，一口心血便喷在了黑纸上面。那些金色的纹路立刻延伸开来，直到布满了纸张，组成了一个花边印记。

“我赵兵以道心起誓，这次比试如果输了，甘愿为奴，生生世世，永不后悔。”

花边印记轻轻一闪，便从黑纸里迸射而出，遁天无影。那个速度，当真了得，黄石道人也忍不住抬头仰望。

各峰弟子却很平淡，这种起誓已经见怪不怪。以前自杀的师兄，很多都是不得不死，必须去死。黄石等人也不阻拦，修道之人，生死在天，更何况这是紫阳仙尊立下的规矩。

王小川有模有样，起誓完了，才不屑问道：“区区破纸，我要不遵守又能咋的？那花边印记还能飞回来杀了小爷？”

“天道印记乃顶级封天师借天而制，师叔祖要是违背承诺，就会成为仙界的魔修，受到天道压制，终身难以修炼，也叫移民修士，止步于金丹之下。”赵兵挥手，一团蓝焰飘去，黑纸便化为了灰烬，就连烧焦味都没有留下。

天道印记，移民修士，难以修炼，真是好笑，王小川却不在乎，只是突然想起，空间乱流，那个生气的老头，阎罗魔尊好像就曾说过......魔道之体，将会受到天道压制！

“我在山顶等你。”赵兵去了，留下声轻笑。

王小川一动不动，看着他那清瘦的背影，一颗心也跌入了谷底，七上八下，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