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汴河溜滑的冰面之上,三人三骑不顾危险,纵马疾驰,绑着稻草的马蹄踏在了冰凌之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声响,碎渣乱飞,腾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冰雾。
要知道在溜滑的冰面疾驰,是很容易马失前蹄,也很容易掉进冰窟之中。
但三人仍是不顾凶险,催马疾驰。
“妹子,看到了,前面有马蹄印,嗯还有人的脚印。”此时,骑在一匹黑马之上的一条黑瘦汉子翻身下马,身法是灵动之极。
黑瘦汉子下马之后,就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地上人与马的脚印说道。
冰面之上还有一坨新鲜的马粪,黑瘦汉子用手中马鞭拨开之后,还腾腾的冒着热气。
“嗯,定是没走多远,陈大哥,快上马,我们追过去。”黄衣女子双足轻点马腹,让马匹离远了一些,随后皱眉说道。
骑在一匹红马之上的清纯少女却抬起双手,用衣袖遮住了口鼻。。。
通过马便查看,这是常人都懂的道理,可他也犯不着将马粪像和稀泥一般拨来拨去啊,搞得周围全是马粪的臭味,使人难以忍受。
“是,主人。”黑瘦汉子随后跃上了马鞍,与两女一起又催马疾驰,向前赶去。
可等三人过河之后,站在河岸之上,是面面相觑,顿时就傻眼了。
虽此时风雪是越来越大,但也能看清地上的脚印,不过脚印却是杂乱无章,各个方向都有,鬼知道那人向哪里去了?
“都怪你,这么贪睡。”黄衣女子白了清纯少女一眼道。
“姐姐,我。。。我。。。昨日在客堂坐了一夜啊,太累了嘛。”清纯少女委屈的说道。
三人在至福客栈大堂之中挨了一宿,天亮之前才有人退房走人,三人才有歇息的房间,于是清纯少女甜蜜的进入了梦乡,待到醒来,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们走吧。”黄衣女子随后呆呆的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半响之后开口道。
黄衣女子随后埋怨的看了黑瘦汉子一眼。
黑瘦汉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昨日夜深之时,黑瘦汉子曾经冒着大雪,去探过那人的房间,但他只敢在屋顶之时窥探,而不敢进入房间,要知道那人也许是个武林高手,同时手中的长剑,他们也知道是异常锋利的,几乎就是沾着即死,挨着就亡。
于是黑瘦汉子只听见那人一声比一声大的鼾声,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收获了。
黑瘦汉子还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那人,谁知道他是真睡还是假睡?万一是假睡,岂不是会坏了大事?于是黑瘦汉子又冻又累,到了天亮时分,居然趴在屋顶之上睡着了。。。
。。。。。。。。
宋东京开封府一处名曰富文堂的书铺。
宋之书铺分为两种,一种是以刊书售卖为业的书铺,一般被称作“书籍铺”另一种就是“写状钞书铺户”,其主要有两个作用,第一个作用就是设在京师,专为礼部试的举人或吏部参选应考官吏办理验审手续的书铺,同时还为科场服务及试卷的整理、誊录、发榜唱名等等。书铺不是衙门,是民间商铺,却形似衙门,特别到了贡举时候,更是如此,书铺之中会经常有朝廷官吏进出的。
第二个作用就是分布在各路府州,代人书写诉状和协助官府鉴定书证真伪。
富文堂就是第二种书铺,是“写状钞书铺户”。
一般来说,“写状钞书铺户”都是与朝廷官员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的,要不然如此肥差也不会落到他们头上,要知道书铺不但会得到朝廷拨来的款项,还有客户缴纳的费用。
特别是到了贡举时候,书铺的收入就会剧增,到了放榜时分,若有人中了进士,那么谁还会在乎给书铺打赏些钱财呢?
朝廷放榜一般在礼部,不过也有时候借用书铺放榜唱名。
“这是什么鬼天气啊?太冷了,手指头都快被冻掉了。”卯时时分,富文堂之中一名小厮缩着脖子,向冻得通红的双手使劲哈着气,边哈边埋怨道。
“京师到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富文堂之中一名年长者笑着给小厮递过一个暖壶说道:“时辰快到了,再过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我等就能回家舒服舒服了,你先暖暖手,一个时辰之后,跟老夫回家,老夫请你喝两盅暖和暖和。”
你倒舒坦了,小厮心中暗道,此次贡举各路举子来的比往年都多,书铺当然也收了不少钱,他一个打杂的小厮却分不了多少的。
“老王头,此次朝廷礼部试共有多少名举子啊?”小厮抱着暖壶,感觉好受多了,闲着无聊之际,于是问道。紫薇zie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