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云鸣凤一番言语,勾起回忆,越想越觉心中有愧,夜不能寐,不及等到天明,叩拜智冲后,携小猴急急往崔尚之处而去。
另一边,晨曦的朦朦雾色中,崔尚之的竹舍静静座落,显得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院落中,崔尚之正悠然自得地吸着他那以药草制成的旱烟,“吧嗒吧嗒”地吸烟声不时响起。
“爷爷,你起得好早啊!怎么又一大早就吸起来了?”崔吟吟不知何时,已来到崔尚之的身后,娇声说道。灵动的双眼中满是关心和微嗔之意,正自看着崔尚之。
“哈哈哈……,吟吟起来啦!乖孙女,爷爷知道啦,爷爷吸完这一杆就不吸了,行吗?吟吟听话,先去做饭,爷爷等会就来。”崔尚之慈爱地柔声说道。
“爷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哟,吸完这杆就不再吸了的哟,你可不许耍赖。”
崔吟吟狡黠地咯咯笑道,言罢,如一阵风般蹦蹦跳跳往内屋跑去,唯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崔尚之耳边。
“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是这般顽劣,却如何是好哟!将来又怎生嫁人哟!”崔尚之望着崔吟吟蹦跳着的背影,微笑着摇摇头,自顾自地叹道。
言罢,意犹未尽地吸完烟枪中烟草,反转烟枪磕去灰烬,将烟枪别在腰间。
起身正欲往伙房而去,忽地双耳略动,转过身来,凝神看向晨雾笼罩的林间小路,面露疑色。
“难道我听错了?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老眼昏花的看不甚远,更是连耳朵竟也失聪了。唉!”自言自语罢,转身朝伙房而去,行得几步,再次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便在这时,但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由远及近转瞬便至。
“吁……”随着一阵整齐的勒马声,但见十余个着统一服饰,身强力壮的壮汉一字排开,勒马立于院中,各人脸上均有风尘疲倦之意,显是连夜赶路所至。
“老丈请了,敢问此处可是崔尚之崔神医府邸?烦请老丈告之。”
崔尚之正欲开口责问,只见居中一壮汉勒马上前,朝崔尚之拱手问道,虽询问口气,问话亦中规中矩,但语气却傲慢至极,语声嗡里嗡气,好似上司责问下属般理所应当。
“老大你也真是,学那假学究作甚?依我看,不如直接抓来盘问一番便是,又何必如此麻烦,弟兄们一夜赶路,累的紧,问清之后直接抓走,省得麻烦,哥儿们说是也不是?”
崔尚之一听居中大汉之语便没好气,正欲回话。但见那先前问话的大汉左侧邻近之人,嚣张跋扈,旁若无人地说道。
他一语道完,余下众人皆哄然大笑,哄然称是。
直将崔尚之气得浑身发抖,正待张口呵斥,又见那居中壮汉装腔拿势地说道:
“老二休得无礼,我看这位老丈装扮,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崔神医了,临行前参教再三吩咐,崔神医于他有大用处,要我们务必好生相邀。
你如此说话,岂不吓坏了他老人家?当真是有辱斯文,无礼之极!哈哈哈……”
崔尚之行医一生,活人无数,前来求医之人多数皆礼遇有加,虽偶遇无礼之人,亦无今天前来之人这般傲慢嚣张。
此时听得眼前众如此说话,顿觉气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沉声呵斥道:
“老夫便是崔尚之,尔等哪里来的无礼之人?一大早便跑来扰人安宁,如此放肆,当真是可忍熟不可忍,诸位既是如此,这便请回,老夫恕不奉陪。”
“哟呵?这老匹夫倒是蛮有个性嘛,我们老大好言好语相邀,他倒是给脸不要脸,如此说来,当真是要兄弟们动手请了?”
那被唤作老二的大汉听完崔尚之之言,将手中马鞭甩得“啪啪”作响,示威般尖声嚷道。
“老夫便是给脸不要脸,你又待怎地?”即便崔尚之涵养再好,一大早便被人寻上门来如此挑衅,却又如何能够不生气,此时更是怒不可歇地怒声喝道。
“老二沉住气,好生说话,神医是需要请的,倘若因此气坏了神医,参教面前须不好交代。哈哈哈……”
虽言需请,可言语间毫无恭敬之意,倒是满带戏虐之色,言道此处,更是直如无人般纵声狂笑,也不顾忌崔尚之作何感想。书仓网sh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