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打了个激灵,不敢再想下去,当下,慌不跌地牵着马儿急往基地住处而去。
寂静的深山基地,因丁成刚的重伤深夜回归,犹然间便如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再也不复安静宁逸。
早已熟睡的日禾神教教徒,纷纷自睡梦被惊醒,一个个嘟嘟囔囔地打着哈欠,满脸懵懵懂懂,一副不明所以的朝余童走来。
“余童,这是怎么了?谁把他伤成了这样的?”
“就是,这人是谁啊?啊?这不是丁成刚吗?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是啊!他不是去请崔神医了吗?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众人见状,俱是惊讶至极,纷纷出言相询。一时间,场面顿显混乱,众人惊叹之余,更是个个满脸希冀地看向余童。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了,我和魏老兄正在巡夜,突闻马鸣声,还以为有人夜闯基地,急忙赶去。一看之下,竟然是他,而且还是身受重伤而归,具体情由只怕只能等他醒来,才能得知了,唉!”余童见众人企盼地望向自己,只得无奈地说道。
“什么?他伤的这么重,也不知是怎么逃回来的,和他同去的那些人,难道便全死了吗?到底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本事?”
“是啊!他们一行一十三人,就他一人逃脱回来,难不成他们是遭人围攻?”
“遭人围攻?谁人如此大胆?竟然连我日禾神教之人亦敢截杀,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
“一个个都在瞎嚷嚷啥?也不知想着尽早救治于他,却在这瞎耽误时间,若是因此耽误了救治,参教得不着实情,怪罪下来,我看你们谁能承受得起?哼!”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乱哄哄地议论之时,只见场外,一老者在魏叔昆的接引下,快步奔来,见众人这般围着余童,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心下恼怒,边奔边沉声喝道,说完,更是重声一哼。
“参见司徒统领!”喧哗的众人在这声喝声过后,立时便安静了下来,未及等那老者到得近前,恭恭敬敬地齐声说道。
原来这老者名唤司徒单,乃是扬州劈风门门主,此人在江湖上原也是有些名声。
那日仇少岳血洗扬州,各门各派或多或少皆有反抗,甚或更有几个门派因此全派战死,无一幸免,而这司徒单却是在仇少岳派人前去之时,毫无抵挡,便乖乖卖身投靠。
如此贪生怕死,可见其为人品质,可他偏偏不仅不以此为耻,竟还恬不知耻地美其名曰保存实力,更是反过来笑话那些抵抗之人乃一群傻瓜。
正是因为他的寡廉鲜耻和卑躬屈膝,倒是使得欲问鼎江湖,又正感尚缺人手仇少岳,心下暗喜,决意给他个统领之职,使其死心塌地地为自己卖命。
而他自从得了这统领一职,顿觉威风八面,处处都是急于表现,希望能更得赏识,也能更进一步。
刚刚魏叔昆前去,便是报知于他,他一听罢,心思一转,便即刻随魏叔昆一路奔来。
“嗯!一个个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将他扶下来,好生救治,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见众人这般恭敬,司徒单满意地挥了挥手,语气亦变得客气了些,但依旧是虎着脸说道。
他这般一说,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慌乱地,将那丁成刚自马背上抬了下来,在司徒单不住的提醒下,小心翼翼地将其抬至屋内,置于床上。
司徒单这才走上前来,细细查探其伤势,待得看完之后,又命人替他清理伤口,细致包扎好,千叮咛万嘱咐,吩咐众人好生照顾,待得他醒来,务须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自己也好报知参教等等,诸如此类,这才离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司徒单便来到仇少岳密室所在石洞,经人通报,得仇少岳接见,恭敬行礼,便将来意说出。
“属下司徒单参见参教大人,愿参教金安。”
“嗯!不必多礼,有什么事说吧!”得他参拜,仇少岳便如皇帝接见下臣般,傲然屹立,随意地挥了挥手说道。
“是!谢参教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得属下报告,那丁成刚负伤一人独自逃回,属下……”说至此处,正准备将丁成刚重伤返回一事添油加醋地说完,被仇少岳怒声打断,再也说不下去,尴尬地愣在当场。
“什么?他独自负伤而归?其他人呢?我叫他请的人呢?”仇少岳一听丁成刚一人重伤而归,余人皆不知所踪,心下咯噔一沉,估摸着自己满心期盼之事,只怕是已化为泡影。急切之下,脱口问道。
问完之后,也不待司徒单接口回答,继而怒不可遏气急败坏地怒骂道“饭桶,混蛋!这么多人出去,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他还有脸回来,还就逃回他一人?他怎么不也死在外面算了?他人呢?叫他立刻滚来见我!哼!一群没用的东西!要你们何用?”。
那司徒单此番前来,内心之中早已暗暗窃喜,心思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亦要在仇少岳面前再获好感。
他哪里想到,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辞尚未说出,便惹得仇少岳如此大发雷霆,只吓得表情僵硬的垂头站在下首,不住地偷偷抹着惊出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