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派人四下找了一通,没找到!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怎么都放心不下,这才立刻道恭亲王府跑了一趟。
没想到,居然真的走了!
容彻吹了一下浮在水面的茶叶末,“皇兄一道圣旨把人召回去的,现在这个时辰……走到哪了我也不好说。”
“十四叔你怎么能放他们走呢!”容锦璃急吼出声。
容彻目光微微一凛,“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
容锦璃一个激灵,如同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没有我的手谕,他们怎么可能出得了漠北城呢?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我只是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现在整个漠北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怎么可能有人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溜走?
容彻淡定道,“有我的手谕就行了。”
容锦璃心里一落!
算来算去都算漏了一个容彻。
他忘了这里是漠北城,容彻只手遮天的漠北城!
先前也是,如果不是容彻多管闲事找来南楚的人,现在那两个应该早就下地见阎王去了。
奇了怪了,皇祖母不是最疼爱这个小儿子的吗?步步为营、精心谋划都是为了他。
怎么这母子两人现在却互相对着干?
个中原因容锦璃当然猜测不出。
他这个十四叔是出了名的深不可测,想从他这里探听点什么出来基本是不可能。
至于皇祖母那边,他现在远在漠北,和帝都根本不在一个地方,更不要想从另一边探出些什么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人已经跑了,他不能继续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要赶紧派人去追一追,如果可以的话,半路下手也不是不可以。
容锦璃起身,“既然人已经走了,那我就不在这里打扰十四叔了,十四叔身体不适早些休息,我告辞了。”
“等等。”就在容锦璃正欲举步的时候,容彻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容锦夜脚步一顿,回头,“还有什么事。”
容彻顿了一顿,慢条斯理道,“既然你来了,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一下比较好,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
容锦璃眉毛一跳,“什么。”
容彻放下手中茶盏,忽然直视向容锦璃的眼睛,“皇兄病重,已经卧床不起半月有余。”
容锦璃惊诧,“怎么会?我离开帝都的时候父皇分明只是偶感风寒,有些不适而已,怎么会卧床不起半月有余?”
卧床半月不起?
那就说明这次病得很严重了,父皇病得这么严重,太子不在,他不在,十四叔也不在,整个帝都就留了容锦璃一人!
那现在朝中大事岂不是都是容锦承一人说了算?
“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是真是假,你要不要相信你自己决定,”容彻言罢挥了挥手,“行了,我有些乏了,你走吧。”
容锦璃却不肯就这么轻易地走了,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同样盯着容彻不放,
他说,“父皇病重,十四叔作为兄弟手足难道不想回去看一下吗?”
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地上当!
“呵……”容彻轻笑一声,眼中一丝玩味,“哦?你希望我回去吗?”
容锦璃一噎,他希望吗?
他当然不希望!如果是假消息还好,如果是真的,让容彻回去,无异于给自己树了个大敌。
有谁没事喜欢在自己面前多搬几块绊脚石的?
“我……”
怎么说……
怎么说都不对!
该死的!他在容彻面前居然又像在父皇面前一样的压迫感!
分明容彻也只不过长了他们几岁而已!
“你回去吧,我要不要回去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情。”容彻慵懒地挑了下唇角,朝外面吩咐了一声,“送客。”
其实他这个人很少笑,突然一下笑起来,很好看,但是却笑得容锦璃心里七上八下。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恭亲王府。
回去后立刻吩咐了自己手下的人去找容锦夜和苏沐颜,另外又派了自己的心腹火速赶回帝都,去查父皇病重的消息是否属实。
如此一翻安排下来,容锦璃犹自不放心。
这一来一去在路上的时间都是耽误的,万一等不到自己回去父皇就已经不行了呢?
他现在两边都没抓稳,帝都失了先机,漠北又被容彻压着,这样下去不行啊!
需要尽快做个了断,选一个方向主攻!
……
苏沐颜他们一行脚程极快,从接到圣旨到离开,一切都显得行色匆匆。
及至日暮时分,已经经过了第三座城池。
“你的身体受得了吗?”容锦夜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苏沐颜。
马车还在颠簸,不久前休息了一下,他们刚刚换过马了,照这个架势,是准备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了。
“我没事,”苏沐颜挪了挪位置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倒是你,你现在看起来比我虚弱,圣灵之泪呢,你还没有把魂魄修补回去?”
苏沐颜失血过多脸色较之之前要苍白,但是容锦夜不仅是脸色苍白,苏沐颜已经明显觉得他连睫毛和头发都开始渐渐褪色了,眼瞳较之前更为银亮。
容锦夜摇头,“没有这么简单,过程有些复杂,一时半会不太好弄,恐怕要等到回到帝都再慢慢准备了。”
“你真的没事吗?”苏沐颜犹豫,“要不然我们还是稍微歇一会吧,我们下个月初十之前肯定能赶到帝都的。”
“不行,速度不能放慢,婚礼前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不是我们两个人到了就行的。”容锦夜伸手触了下苏沐颜的额头,“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这里有我守着。”